因章诚这么说,李善长也就没再劝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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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自有方略?”
李善长在离开章诚这里后就见了任谦德,对任谦德说起自己劝章诚妥协的结果来。
任谦德也因此不由得捏了捏其肥大脑袋的前额,颇为惊异地问起李善长来。
原来,任谦德是以目前粮价依旧走低而关心章诚安危的名义来对李善长说这事的。
所以,李善长这么说后,任谦德就笑道:“这么看来,我们这位章先生是真执着,令人可敬可叹。”
李善长没有多说,只看着任谦德微笑。
任谦德这里则又道:“可是这样下去,真会激起商民之怨,进而危及他性命的!毕竟把粮食运到外面缺粮的地方换回银子,固然可以稳住银根,但奸商们岂肯罢休,岂肯就这么白白亏掉许多粮食?”
“就这样吧。”
“我已经劝了。”
“相信章先生作为你我之上官,自有他的英明之处。”
李善长笑着说了起来。
任谦德道:“我这也是怜惜他章先生之才,才不忍见他到时候落得个身首异处,毕竟无论怎么说,这滁州城士民能有今日这般安稳气象,他居功至伟。”
李善长颔首:“虽说如此,我们还是要相信章先生。”
任谦德则问道:“只是不知道,真到了有人要他命的时候,章先生到底有什么保命方略。”
“这谁知道呢。”
李善长回道。
任谦德听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因公与在下有旧,在下也就斗胆直言,他章先生到底是年轻,有时候太意气用事,一进入滁州城,就要抄家发军饷,还要设官办商行清丈田亩。”
“说实话,操之过急啊!”
任谦德说着就再强调了一句。
“这个,吾不好背后言上官长短也。”
李善长笑着说道。
任谦德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鄙人也是冒昧而言,关心则乱,不过我想,若是公为知州,想必就不会有此麻烦,无论如何,以公之稳重,必更适合这个知州之位。”
李善长捻了捻胡须:“任公说笑了。”
任谦德则起身对李善长拱手作揖道:“此非我一人这么认为,滁州几家官绅,李、郭、杨等皆这么认为,若论德望,他章先生实不及你李公李同知。”
任谦德说着就道:“只是我们也不明白,公怎么就不争一争这知州的位置,公固然是淡泊名利之辈,为平定乱世不计较个人得失,但也正是为天下早日太平之故,也该让重要的位置让更贤能者任之才是,这对天下对上位对百姓对公自己乃至是对章先生,皆是好事也!”
“难得公等看重鄙人,只是这得从长计议。”
李善长笑着说后就搁茶送走了任谦德。
任谦德见李善长有意争位,心里暗喜而去。
但李善长这里转眼就悄悄来了章诚这里,对章诚禀告了此事,且道:“这个任谦德欲挑起我与章先生您内讧,其人非蠢即坏,章先生不能不防,我甚至认为,欲害先生命者,当是此人!若先生准允,我善长愿将此事告知于上位,请上位裁决。”
章诚倒是对此不感到意外,他通过对古代历史的了解知道,这些地主阶级出身的士大夫是出了名的喜欢挑起内斗,甚至不少到内忧外患极度严重时都还在内斗。
但章诚没想到李善长竟然没有选择与任谦德一起内斗,而是把这事告知给了自己。
所以,章诚不由得对越发李善长惊奇:“善长,你告诉我,伱为何没有答应他,让他帮你争一争知州这个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