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吃饭了,你抽什么抽?说你多少次了不长记性呢!你知道咱爹的病是咋得的,抽了一辈子卷烟抽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合适,赶紧摸了摸桌子,说了三个“呸”字。
蓝月姑父也听话,烟没点,放到耳朵上夹了起来,
“妙妙她妈,你就别生气了,我不抽了,这不是侄女婿给我的嘛,我嘴馋,没忍住,这烟很贵的,不伤身体。”
“侄女婿?”
蓝月姑姑向周围看了一圈,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公说,
“妈呀,她爸,大白天的你别吓人啊,哪里有侄女婿啊?”
冯亮头一扬,用下巴朝秦泽言的方向点了点说,
“就坐月儿旁边那个啊!昨天跟着我跑前跑后的去报丧,我都累坏了,人家也没个怨言,一口一个姑父的叫着,看到我抽烟就把一整盒都塞给我了,这个牌子的烟,一盒好几百呢,这辈子我都没想过还能抽上这个……”
冯亮絮絮叨叨的讲着,蓝月姑姑看着对面桌上那两个人的亲密劲儿,忽然打了个哆嗦,
“哎呀,月儿不会是出轨了吧?!”
冯亮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
“什么?月儿?出轨?”
“那个男人不是侄女婿,以前每次他们回来,你都在外面打工,你没见过,这个根本就不是!”
冯亮挠了挠鸡窝似的头,说:
“老婆,是不是侄女婿去整了容啊?大城市里都兴这个!”
蓝月姑姑嫌弃的瞪了冯亮一眼,他立马知趣的闭了嘴。
饭菜上桌后,秦泽言也顾不得讲究了,用纸巾胡乱擦了一把筷子就往碗里捞,冒着热气的肉片,塞到嘴里后,感觉比自己吃过的任何美味都香。
蓝月已经饿过劲儿了,并没有多少食欲,吃了没几口就被姑姑叫走了。
姑姑领着蓝月来到胡同尽头的一个破鱼塘前,厉声质问道,
“月儿,虽然你父母走的早,但是我想你爷奶,还有学校里也教过你做女人的本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蓝月一头雾水,问道,
“姑姑,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事了?”
一阵风吹过,鱼塘周围的杨树叶哗哗掉落,姑姑转过身指着正扒着饭的秦泽言说,
“那个男人是谁?你姑姑还没老糊涂,这可不是前几年你领回家来喊我姑的那个男人!”
蓝月终于明白了姑姑为什么生气,但是此刻她也没有多少心情解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个男人,我和他离婚了,姑姑,我没做给蓝家丢脸的事,以后也不会。”
蓝月说完就往回走,秦泽言此时正夹着一块豆腐往嘴里塞,塞进去后烫的张着嘴呼呼哈气,就是不往外吐,蓝月看着他有趣的样子,心里默默的说,
“泽言,这次,别让我再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