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一大早,秦泽言的母亲周楠就开始收拾卫生,张贴春联和窗花,她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每年过年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秦霆山在老婆身边帮忙,周楠一边干活一边对老公发着牢骚。
“老秦,你说,自从这个蓝月来,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在自己家里也感觉不自在,真是奇了怪了。”
秦霆山将春联递给周楠,说道:
“老伴儿,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这个蓝月长得也太像安静了,每次我看着她那张脸都心惊肉跳。”
周楠摸着胸口,打了个哆嗦。
“儿子也是个情种,这点随我!安静走了这么久,他都没交女朋友,最后还是找了一个跟安静这么像的,春节把她领家里来,我看是铁了心想娶她。以后还得相处,你那些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别跟儿子叨叨啊。”
“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这我还不知道嘛。”
两个人正说着,蓝月跟秦泽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蓝月出于礼貌喊了一声:“叔叔,阿姨,早。”,接着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简单的早饭过后,周楠想拉着儿子陪她去赶年集,其实年货已经准备的很齐全了,周楠就想去集市上逛逛,凑凑热闹。
秦霆山的长相,让他退休后就变得很宅,在家里写写毛笔字,看看电视,很少出去。
周楠也习惯了一个人出去,但是今天儿子在家,就想拉着他一起,秦泽言自然是答应了母亲这个简单的要求。
让秦泽言没想到的是,蓝月说自己不舒服,并不想出去。想到昨晚她做噩梦,没有睡好,今晚还要守岁,秦泽言也没有强求。
秦泽言和母亲出去后,家里只剩秦霆山和蓝月两个人在客厅,为了避免尴尬,秦霆山打开电视,但是并没有看进去。
“那个······蓝月,你老家是哪里的?”
“离这里很远,A市的一个农村,那个村紧靠着309国道,叔叔您听说过吗?”
“啊,那里啊,岂止听说过,年轻的时候我跑了几年运输,还从那里走过几次呢!”
蓝月正不知道如何查证当年的车祸,没想到秦霆山自己谈起这个话题,她自然要引着对方回答问题,以求获得更多的线索。
蓝月点了点头,装作很好奇的样子说,
“叔叔,您以前还干过运输啊?”
秦霆山没想到,一直话很少的蓝月,今天话开始密了,想来应该是昨天刚来,跟大家不熟悉的缘故,他很乐意跟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聊天,拉近距离。
“是啊,当时跟我一个战友一起贷款买了辆大货车,跑了几年,后来没挣也没赔,太累了,风险还大,那辆车就处理了,我就进厂子上班了。”
“您说去过我们A市,跑那条国道是哪一年,还记得吗?”蓝月追问道,
秦霆山眉头皱了皱,思索了一会儿说,
“二十多年前了,具体哪一年,我是真的记不得了。呵呵,老喽······”
蓝月坐在沙发上,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通过秦霆山的这些回答,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相信,当年那场车祸发生时,在窗前出现的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过花甲,却依然活得很好的老人。
偏偏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却是自己最爱的人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