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在馒头上抹了一大勺,油汪汪的,肉眼可见的大块肉肉铺了馒头一层,她递给了陆云锦。
陆云锦也帮着陆父陆母抹了一层肉酱,然后合上两半馒头,中式汉堡就成了。
觉得干了,时不时的再喝上点水。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妇女又被气的憋红了脸,毕竟她是舍不得放那么多肉和油做肉酱吃。
“嗯嗯...”
“妈,您做的肉酱就着馒头可真好吃。”
“可不是,用料十足,怎么可能不好吃。”
“你妈的手艺一直都这么好。”陆父也夸赞道。
那女人气的胸脯一挺一挺的。
“娘,我想吃肉。”
这女人可是找到了出气口,当下就是两巴掌,“吃个屁啊,你是啥条件人家是啥条件,谁让咱家穷呢,还想吃肉,吃屎去吧。”
女人一句话恶心的车厢里的人都没胃口吃饭了。
“我说大妹子,这大家都在吃东西呢,你说这么恶心的事干嘛,真是晦气。”
一位大娘不开心的说道。
“就是,真没素质。”
“拿孩子撒什么气呀。”
不少人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这女人又悄悄的不说话。
有些人呐,就是欺软怕硬。
“下一站,锦州站马上就要到了,要下车的同志可以提前准备了。”随着列车员的大喇叭。
要下车的人们都动了起来,开始一点点往出入口挪去。
不下车的人找准空子,趁着位置空了,坐上休息一阵。
“东西都拿好了吗?”
“拿好了,妈。”
随着火车的鸣笛声,大约过了几分钟,火车停稳后,列车员打开车门。
上车的人和下车的人挤成一团,这要是没点技能,车都下不去,还会被挤进去。
而窗户,又成了上下车的出入口。
陆云涛跟个猴一样,从窗户上翻出去,又接手行李。
陆母三人跟着人流挤出车厢。
.......
西北农场。
“快点干活,别偷懒,下工前要是干不完,就别想吃饭。”
管理人员甩着鞭子怒骂。
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管理他们的,只是这里的领导不好说话。
当然,只是对来农场干活的人。
郑云帆的手已经冻僵了,穿着不怎么厚的棉衣,冻的瑟瑟发抖,脚上还穿着单鞋,无疑是一种折磨。
西北的风刮起来呼呼的,还卷着灰尘,不一会人就灰头土脸的。
他来到西北农场不到三天,可这三天度日如年,郑云帆无数次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他还是咬牙撑着。
十五年,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十五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的人家里还会给寄来一些衣物,虽然会被领导克扣一些,但是好歹还有一部分能到手。
可他呢,来的时候穿的啥,现在依然穿着啥。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他却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快点干,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还连累我在外面受冻。”
其实这人也不是一直站在外面监视他们的,只是时不时过来巡查一下,咒骂几句。
但是如果被他逮到偷懒,绝对会下狠手,还不能请假,看大夫那是想也别想,除非你快病死了。
郑云帆被风吹的皲裂的脸庞划过两行热泪,风一吹,脸被冰冷的咸泪刺的生疼。
他用袖口擦了擦,继续拿着铁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