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伸手去拿酒杯，

江以恒和李枫也赶紧站起身，举起酒杯，主动跟欧老碰杯。

欧老把酒杯送到嘴边，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闭上眼，一饮而尽。

江以恒和李枫面面相觑，江以恒开口说：“老师，您别喝太急，小心身体！”

李枫也跟着在一边相劝。

欧老喝完酒，就像获得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脸色尽显红润，在灯光下泛亮光，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他感叹的说：“还是我徒儿的酒最好喝啊！”

这些年，他一直唤江以恒和李枫为徒弟，生气的时候喊全名，高兴的时候叫徒弟，他俩都摸清了他的习惯了。

看得出来欧老心情特别好，二人便不再说扫兴的话，陪着他吃菜喝了起来。

一阵推杯换盏，欧老突然问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江以恒还没想好，所以没有回答。

李枫看了看江以恒，本来他想跟着江以恒后面说的，谁知道人家竟然不吭声，他也不敢说什么。

欧老闷哼一声，把酒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他声音沉重的吟诵着：“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管子·牧民》”

李枫听了老师念完这句，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在撞击着，

他几乎天天跟在欧老身边，他了解欧老的脾性，欧老自然也了解他的想法，

他抬眼看向欧老，发现他也正用严厉的眼神来回扫视着他和江以恒。

欧老看他俩不说话，便说道：“你们俩情况不一样，我自然区别对待。以恒非全日制读研，也工作这么久了，现在身居高位，责任重大，我也不便多说，我相信你自己会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定位。

但是李枫，你不一样!”

李枫听到老师突然这样说，赶紧坐直身体听着，

欧老看他态度端正，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他接着说：“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每天都在刻苦努力，我也倾囊相授，才有了今日之成就，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才学，去到合适的地方，为国家效力，尽全力做出最大贡献！”

“为国家？”

李枫不明白欧老的意思。

欧老说：“没错！虽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岗位做得好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但是我国正在建设的道路中，属于发展中国家，国家很多岗位需要一些高质量人才，你的专业完全可以去部队做科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为我国之盾做出很好的贡献！”

江以恒终于开口了，

他完全理解欧老的想法，也为之感动。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老师，您真的是最好的老师！李枫，”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枫继续说道：“欧老所想，也正是我所愿，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那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如果我们努力读研，只是为了在商业区域混个风生水起，对国家而言，只是一石激浪，荡不了什么水花。现在国家大力搞开发，重科研，需要你为之付出，就这样吧，我负责推动经济发展，你负责助力科研，我们强强联手，为国效力！”

李枫还未表态，欧老却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爽朗的笑声不断，一边念叨着：“不愧为吾爱徒啊！得之我幸!”

李枫的心里还在纠结着，

欧老和江以恒的建议，他知道是对的，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江以恒!

对他而言，从高中认识江以恒开始，他就暗暗将自己的人生轨迹跟他绑在一起，他的潜意识就是觉得，江以恒在哪，哪里就是他的立足之地。

如果他进了军方，恐怕以后见江以恒的次数屈指可数！

欧老摆了摆手，说：“吃菜，吃菜，这事不急，你考虑考虑。”

一顿饭吃完，酒瓶见了底，桌子上的菜还没怎么动。

奇怪的是，喝了这么多酒的三人都没有醉，欧老说，那是因为心里开心的人，是喝不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