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蹲下身,神色担忧,将钟聂扶了起来。
“钟聂,你没事吧?”
钟聂缓了一会儿便站起了身。
他拉着江映雪就想离开,并没有奇怪江映雪方才的行为。
“走,小雪,我带你离开这里。”
江映雪摇摇头,退了几步。
“不行的,钟聂,出不去,我出不去。”
钟聂一愣,他不懂这里的阵法,但可以看出他们在用这种东西在困住江映雪。
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法阵,而阵中心便是江映雪。
将人作为阵中心,说明这个做法的人,就没将江映雪当成人。
夏昔年看了一会儿,有明白的地方,也有不解的地方。
而君玄关注的只有这个阵法。
竟然有灵异师用生人做阵眼,这放在整个华夏,那都是大忌。
要知道华夏是最在乎人权的地方,是人是鬼,还是灵异师,都必须遵从法纪。
难道是跟夏昔年一样,没有进行登记的灵异师?
“你说这到底是江映雪还是她姐姐,双生魂还是多人格?”
夏昔年摸着下巴,看着江映雪的周身,愣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君玄摇头,“我们可以继续看下去,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说得有理。
两人又在房间外面观摩。
这阵法是其他人可以进,但只有江映雪不行。
说明这阵法应该是针对的那个红衣女人。
钟聂得知不能将江映雪带走以后,崩溃大哭。
“对不起小雪,是我无能,我没办法带你离开,对不起……”
江映雪抱着钟聂,红着眼眶,忍着泪水。
“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钟聂回去吧,回去,他们要的只是我和我姐姐,仅此而已。”
钟聂摇头,他不愿意,他不想。
人这一生中很漫长,但钟聂在青春时期遇到了自己的心动之人,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
他知道江映雪的一切秘密,替她保守,为她保驾护航,但还是未能保护好她。
“钟聂,最后一次,就当我求你,回去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钟聂还是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说话。
江映雪隐忍着落泪,捏紧了手中的嫁衣。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将钟聂推着出了门,在那顷刻间,锁上了门。
“姐姐,拜托。”
房门被关上,那里的法阵继续启动,黄符贴在了门上,铃铛挂在高处,与刚来时没有变化。
江映雪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连声音也不敢发出。
而门外的钟聂连哭声也发不出。
“他被噤了声。”
夏昔年看着此行,心里堵得慌。
这世间的东西看多了,还以为没什么感情了,但现在有了原主一半的肉身,看到这些也忍不住外泄情绪。
钟聂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蹲在暗处,他在思考,是该听江映雪的回去,还是应该继续抗争。
他不吃不喝的在江家村逗留了一天,第二日的半夜,村里敲锣打鼓,欢庆喜事。
“是那天的花轿”,君玄指着那边迎亲队伍。
夏昔年望了过去,“还真是跟那天的一模一样。”
喜婆一路都很高兴,路过有人便会发红包喜糖。
但夜半人也不多,在江家的大坝那里,钟聂正站在那个地方,喜婆便给他塞了喜糖红包。
“贺喜贺喜,这是喜糖和红包,收着收着。”
就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大概率待会儿钟聂混进宴席,用的也是夏昔年的那招。
这江映雪和那个红衣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二楠跑了出来,拦住了花轿。
那天观察得并不细致,其实一看,二楠的手腕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