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呀---你们不能抓我---”
双喜猛地一抖身子,挣脱了两位官兵的束缚,撒腿朝着湖边奔来。
“快---抓住她---不能让她跑喽---”
王统领急得抬手将手里的长剑朝着双喜甩了出去。
“噗--”
长剑一下子扎在双喜的一条腿上。
“啪唧--”
双喜被长剑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地。
跑上来几个官兵将她死死地摁在了地上,用绳子一绑,拖着就走。
“我*他妈呀---我咋这么倒霉呀---”
隐隐约约中,王大凤像是听到双喜这样骂道。
“一定是我听错了!双喜咋可能会骂出那种难听的话来呢?那种话只可能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男人才能骂出口的才对呀!”
王大凤猛甩着头否定了自己的耳力,同时也坚决地否定了“要不要继续思考双喜为啥会活过来”这个伪命题,只是傻傻地盯着双喜的身影被官兵拖走,眼里升起了一片的雾气。
“把这几间屋子给我烧了--”
王统领大喊一声,把手里的火把丢进了王大凤居住的那间屋里。
“唰---唰---唰---”
几根火把分别落在了屋里屋外。
“呼--呼--呼--”
火焰伴着浓烟冲天而起。
王大凤看着刚居住过的屋子变成了火海,眼泪不觉中涌出了眼眶,随即将头轻轻地埋入了水里,久久也不愿露出来,仿佛只有这样,刚才的那一幕才能化作一场梦消散于水波之中。
“强哥,你为啥还不来找我啊--”
王大凤的眼前浮现出顺治帝清俊的面容。
水波一荡,顺治帝的面容又换成了张强那张倒霉的脸。
“强哥--”
王大凤轻轻一张嘴,“咕咕咕”,一串的泡泡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寒夜降临。
王大凤拖着湿露露的衣裳爬上岸,看着乌七麻黑的残垣断壁里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挂到一根粗树枝上,架到了一片冒着热浪的墙边,想着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烤干,干脆蜷缩着身子往旁边一处不太烫的墙角一靠,也不觉得冷,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
“哎呀这是咋回事呀---咱们的屋子咋烧成了这样啦---”
“舵主---舵主---你在哪儿呀--”
月黑风高之时,王大凤冷不丁被墩子的叫声惊醒过来,赶紧抓起衣裳穿在身上,捡起一个没烧完的火把,在一堆尚冒着青烟的黑灰堆一撩,引燃后这才举着火把晃晃悠悠地走到屋前,撑着懒腰说道,“咱们的屋子被官兵烧了。今晚上咱们就随便凑合一下吧。你们把那几样东西卖了没有?卖的钱呢?”
“啥?被官兵烧了?官兵咋知道咱们住在这儿的?”
墩子吃惊地问道。
王大凤撇着嘴随口答道,“我哪儿知道为啥呀!没准是咱们中间出了奸细呗!”
“咣当--”
顺子像是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烧得只剩下半截的木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进一堆泛着火星的黑灰里。
王大凤冷眼一抬,瞟了顺子一眼,说道,“看来还真被我说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