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和珠儿下山时看到白艳烛急忙忙下马往山上跑,紫衣侯紧随其后,心中隐隐不安。 大藏拦住急冲冲的白艳烛道“娘,你不用上去了,木郎他已经死了” 白艳烛不相信大藏的话,推开他道“胡说,这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地,不可能的” “伤成那样,怎么可能活的了?放过他吧,人都已经死了什么恩怨都已经不存在了”大藏说 不会的,白艳烛不相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在说木郎的生命力那么顽强不会死的,不会的! “娘,是真的,大藏救他出来时他就已经死了”珠儿说 白艳烛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一个母亲怎么会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呢?老天爷怎么可能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越过众人,跑上山,在山腰位置,看到一坐新起的坟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力气一瞬间离开她的身体,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老天爷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紫衣侯问道。 “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和爹有关”珠儿说 珠儿并没有说出木郎的事情,反正木郎已经死了是非对错又有什么关系。 “霍飞腾,又是霍飞腾”紫衣厚脸色凝重,也只有霍飞腾才会让白艳烛如此疯狂。 三人刚到山腰便看到白艳烛像疯了一般的将坟堆挖开 “娘,你干什么,人都已经死了,您还要挖坟鞭尸吗?”大藏上前一把抓住满身泥土的白艳烛 “住口,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不会!”白艳烛一把推开大藏怒吼道。 紫衣侯看着疯狂的白艳烛很是熟悉,就像又看到那个知道霍飞腾已死跳下悬崖的白艳烛。 艳烛即使过了这么久了,在你的心里仍旧装不下第二个人吗? 看着白艳烛仍旧疯狂的挖着,大藏转身离去,他没有办法阻止,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离开,珠儿也随着一同离去 “大藏,事已至此你已经尽力了,命该如此,谁也改变不了的”珠儿安慰道 终于挖到木郎的了,白艳烛轻轻将木郎脸上的泥擦掉,将他抱在怀里泪水似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滴落在木郎脸上白艳烛将木郎抱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娘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的,黄泉路上你慢点走,娘会和脱尘一起来找你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提起脱尘刺激了体内的蛊虫的缘故,木郎突然有了反应 ,吐出一口血来。 白艳烛很是开心,她将内力输入木郎体内,拼尽全力终于护住了木郎的微弱的心脉。 紫衣侯看着白艳烛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问道“艳烛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拼命救他?” 白艳烛紧紧的抱住木郎说道“他是我的孩子” “艳烛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我没有胡说,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爹养育多年的宝玉与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而他却是我的亲生骨肉” “这怎么可能?木郎神君诡计多端,这会不会是他的阴谋” 白艳烛摸着木郎右肩上的刺青道“当年我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紫衣侯看着那和霍飞腾相似的刺青觉的很刺眼,白艳烛用树叶为器皿从河边舀了一些水将自己的血与木郎的血先后滴进,相融的画面让紫衣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死死盯着那滩水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怎么可能,就算那些东西可以作假,血相融者即为亲!这怎能有假”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相信,但血相融者即为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天渐渐的黑了白艳烛紫衣侯还未回来,奔月和宝玉急的在大厅走来走去,白三空则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下棋“好了,你们别在走来走去了,你娘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 “外公,你不知道,娘今天很不对劲跟中邪一样”奔月说 “奔月怎么说话呢?”方宝玉有些生气的说道,一想到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坐到白三空对面道“外公,我娘今天确实不太对劲,跟变了个人似得,一见面就点了我的穴道”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白艳烛和紫衣侯回来了。 回到青萍山庄后白艳烛立刻命人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都请来,又让人准备好热水和金疮药。白艳烛的一系列举动,让赶来的方宝玉和奔月惊呆了。 “完了完了,娘一定是疯了,她怎么会把木郎神君给救回来了?”方宝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大藏珠儿听闻此事后满心疑虑,他们虽然知道一些事情,但也想不明白白艳烛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剩下不明真相的白三空,方宝玉和奔月在这里胡乱猜测。 “你说是不是木郎神君这个大魔头给娘下了什么邪术,就像珠儿以前种了蛊毒一样”奔月一拍桌子道。 “一定是的,这个魔头我非杀了他不可”说着方宝玉拿剑欲走, “站住宝玉,救他说明他对艳烛有一定的用处,否则杀他还来不急怎会救他”白三空说 白三空的话让大藏率有所思;娘之所以会回来救木郎,难道和爹有关,可是伤成那样,木郎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城中的大夫走了一个又一个,看到木郎的伤势之后都直摇头,白艳烛抓住一名要走的大夫道“你不是城内最有名望的大夫吗,开方子救人呀” “夫人啊,这人没救了,都成这样了,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你这个庸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活的好好的,什么就准备后事了” “夫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恕在下无能为力” “救不活他,你休想走出这道门”看着白艳烛神情让年过半百的大夫吓得有些哆嗦,“夫人,这·····在下一定尽力······只是夫人要做好心理准备”一身冷汗津津的大夫放下药箱开始为木郎疗伤,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命了。 大夫用温水打湿木郎身上的破碎的衣服,慢慢脱下,虽然从医近二十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患,见到木郎伤伤痕累累的身体时,还是有些惊慌失措,他用干净的棉布沾着弄好的药水开始清理伤口,很多伤处已经发炎化脓,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估计是处理伤口时的灼痛,木郎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声。 丫鬟们将一盆盆血水端出又端进去新的热水,看着端出的这一盆盆血水白艳烛心里直发怵。 一连几天脱尘都做着相同的噩梦,梦里的她不停的鞭打一个人,每当她要看清那个被她伤的鲜血淋淋的人是谁时,都会从梦中惊醒,那种感觉很真实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每次醒来都难以入睡。外面吵吵闹闹的,青萍山庄的任何事她都无心关心,只是这次的动静太大了,她走出房门拦住两个端着血水侍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郡主,大小姐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浑身都是伤快要死的男人,正在召集城内大夫救治的”一名侍女说道 “快要死的男人”脱尘有些疑惑圣母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是啊!大夫都说那人没救了,大小姐不知怎么得跟着魔一样,非得让人救活不行”另一名侍女说 “郡主,奴婢不跟您多说了,大小姐那还等着换水呢”头一个侍女说 得到脱尘的示意两名是侍女便退下了,浑身是伤快要死的男人?圣母为什么非要救活他呢? 一直到深夜木郎身上的伤口才算处理完,大夫穷尽半生经历开了一张药方。走出青萍山庄后大夫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