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脱尘重新回到了青萍山庄,可是木郎早已离去多时。 脱尘神色黯然的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大藏说“两天前就走了,他说他有事要办,没说去哪,” 脱尘刚想开口询问大藏为什么不问木郎去哪了,转念一想木郎所谓的有事要办,肯定是朝廷下达的任务,就算大藏开口问,木郎也不会回答。 后花园中,蝶衣百般无聊的坐在石桌旁,手里虽捧着一本唐诗,但却看的她直打瞌睡。 突然冒出一只手,拿走了石桌上的书“看什么呢这是” 蝶衣回头看到雪子又转过头去,手肘支着石桌手托着下巴说“雪姐姐,看书这么无聊,木郎哥哥经常拿着一本书一看几个时辰是怎么做到的呢?” 雪子哈哈大笑说“书中自有颜如玉白” “颜如玉?” “蝶衣,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呢?” “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当然去好玩的地方啦,你去不去呀” 蝶衣摇摇头说“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木郎哥哥回来” “啊?”雪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蝶衣 “木郎哥哥在陕西办完事情就回来接我,我要是乱跑的,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脱尘从大藏那出来,神情恍惚的到处乱走,她心里既有些庆幸,又十分失落。她满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后花园,她看到蝶衣与雪子两人,正在说话,便站在一旁。大藏不放心脱尘便追了出来。脱尘恍惚间听到蝶衣说木郎在陕西,便冲了过去,大藏反应过来想要拉住她时,脱尘已经冲了出去。 “蝶衣,你刚才说木郎在陕西这是真的吗?” “脱尘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蝶衣问 脱尘也不回答蝶衣的问题继续问道“木郎真的在陕西吗?” 雪子来不及阻止蝶衣,就看到蝶衣乖巧的点了点头,气的她掐了蝶衣两下。 “哎呦!”蝶衣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疼死了,雪姐姐你干什么掐我” 雪子嫌弃的看了蝶衣一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大藏问“你怎么知道,木郎要去陕西的” 蝶衣说“木郎哥哥告诉我的啊” “他.告.诉.你.的.”脱尘不可置信的看着蝶衣一字一句的问道。 蝶衣又乖巧的点了点头。 雪子很不友善的指着脱尘说“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藏说“雪子,不许胡闹!” 雪子冷哼一声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女人” 雪子的话那么尖酸刻薄,大藏听了十分生气,他都那样生气,更别提此时正在伤心的脱尘了。 得知木郎去陕西之后,脱尘当天便动身了,脱尘满怀心事,所以走的并不快,次日中午紫衣侯与白艳烛便追上了她,紫衣侯与白艳烛在客栈看到脱尘时很是惊讶,他们以为脱尘一定是快马加鞭的赶往陕西,却没有想到她的脚程竟然这么慢。面对白艳烛的疑问,脱尘只是推托说她对中原不熟悉,不认识去陕西的路。 三人一同上路,对于白艳烛与紫衣侯两人的日夜兼程,脱尘只觉得心慌,她即盼望着立刻可以见到木郎,又不想见到他。 靖王之所以放脱尘出来找木郎,就是让她从木郎哪里套出罗亚古城的下落,起初脱尘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面对靖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语,脱尘渐渐妥协了。 靖王说“这两年大宛国连年征战,劳民伤财,这两年遇上了天灾,牛羊死伤无数,若是有了罗亚古城的财宝,族人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有了这批宝藏,国家富饶了起来,无论是进攻中原,还是面对侵略,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尘儿,我们深受皇恩,你是大宛国的郡主,怎可置族人的生死于不顾” “父王,我已经对不起他一回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在来一次,他会恨死我的,况且木郎他真的罗亚古城不知道在哪?” “尘儿,之前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除了他或许这世上没有人会知道了,他第二次去川南,那里发生了爆炸他从废墟里带出了一幅画,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什么那里不会发生爆炸” 脱尘听了靖王的话心中一怔,难道父王一直在监视木郎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又要背叛木郎,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当年她之所以会选择与木郎同归于尽,不单单是为了救大藏他们,更多的是她真的不想在这样下去了,她说服不了他,他也改变不了她,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想到重来一次还是一样。“为什么,我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还要活过来,为什么·····” 靖王看着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儿心中隐隐作痛,可是一想到大局便狠下心来说“脱尘,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大王对罗亚古城势在必得,倘若不能如愿,必然会是雷霆之怒,不仅是你,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受到株连” 脱尘一想到父母会因为她的缘故受到伤害,甚至还送命,她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尘儿,父王答应你这件事情之后,不会在插手你们的事情,如果你能说服他和你一起隐居,父王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真的吗?”脱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一想到木郎知道她在一次背叛他时,还会愿意与她一起走吗? “父王怎会骗你?天下那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幸福,既然你钟情与他父王怎么忍心拆散你们,让你一生痛苦?”靖王目光慈善的看着脱尘,对木郎的杀心渐渐淡去,他决定在给他一次机会,为了他的女儿。 白艳烛紫衣侯,脱尘三人一到陕西便开始找寻木郎的下落,他们找到木郎时并没有紫衣侯阻止了她们上前去找他,紫衣侯倒想看看他来陕西到底想干什么。 黄昏时分,紫衣侯三人跟着木郎来到了教坊司,脱尘看到木郎走进这这种地方时脸都气绿了,以前她是不知道的,自从如梅出现之后她才知道,一眼望去看到那些莺莺燕燕围绕着木郎,若不是紫衣侯与白艳烛拦着她,恐怕她早已经冲进去了。 白艳烛也是满腹疑虑,如梅也是在这种地方与木郎相识,他就这么喜欢来这种地方? 木郎推开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冰心的名字。 老鸨心花怒放的捧着银子打量着木郎,当木郎说出冰心的名字时,拿着银子的手不由一抖,脸色也变了一变,不过很快便笑着说“这位爷,冰心姑娘正在会客,我这的好姑娘多的是,爷你头次来不如让我好好为您引荐引荐” 木郎又扔给老鸨一锭金子说“这下够了吗?” 老鸨笑着说“够了,够了,爷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叫去” “不用了,我随你去” 老鸨虽满脸笑容,内心却惶恐不安,指名要见冰心,又这么面生,来者不善。 老鸨将木郎带到冰心的房间,敲门道“姑娘,有贵客来了” 冰心隔着房间并没有多想回答说“请他进来吧” 房间内水雾迷漫,薄薄的轻纱摇曳在地,轻纱后一名女子正在沐浴。木郎暗自一怔,转过身去,双手环宇胸前,思索着怎么样从她哪里套出他想要的信息。 静寂的屋内一时充斥着哗啦啦的水声,冰心不由的转过身来打量珠帘轻纱后的人,只见已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着,不由的一阵疑心,看身行应该是位年轻的公子,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在她接触范围内有过这样的人。 冰心不由一阵嘲讽,来这种地方的人还充当什么正人君子?如此清高给谁看?做了□□还想立贞洁牌坊,真是可笑! 冰心起身,扯过放置在一旁的薄纱浴衣,勾起珠帘徒步走过来,看到陌生的面孔微微错愕,随后笑道“让公子久等了,冰心真是过意不去” 木郎看向冰心,只见她身着薄纱,曼妙身形若隐若现,湿哒哒的发丝还在滴水,雾里看花,最美!也最勾人! 冰心微笑着看着木郎,在等他的邀请。 木郎错开他的目光说“没关系的姑娘,你请自便” 他的目光错开的那么干净利索,冰心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了。 冰心对镜梳妆,一边梳头一边打量着木郎,过一会问道“公子面生的很,似乎不像本地人” 木郎说“在下从京城来” 冰心闻之一惊,梳头的手也为之一顿,京城来的,点名见她,来者不善,冰心抬头看向桌上的香炉,又一想到木郎刚才的反应,便放弃了。她低头思索,猜测眼前人的身份。 梳好头之后,她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豆粒大的药丸服下,又从妆盒底下拿出一盒香粉,清香扑鼻,一点一点的擦在脸上,脖子上手上。 冰心缓步向木郎走来,娇笑道“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阵清香扑来,冰心的手已经摸上木郎的衣领,木郎甩开冰心的手说“姑娘,请自重” 冰心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公子,这里可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自重?该如何自重呢?” 木郎说“我为何而来,冰心姑娘不清楚吗?” 冰心笑道“公子来此,自然是来找乐子,奴家自会服侍公子,让您满意的”说着冰心从背后将木郎拥入怀中,轻轻靠在木郎肩膀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吹气,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阵阵清香向木郎不断袭来。她的意思已经这样明显了,傻子都会明白她的意思。 木郎不以为然,冷冷的说道“姑娘在不自重,休怪在下无礼了” 冰心松开木郎,缓步走到他面前“公子何必这么拘谨,相逢即是有缘,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开心快活的过了这一夜?” 木郎神色不动的说“我还不想死” 冰心说“公子说笑了,奴家一介女流之辈,那有那么大的本事” 木郎说“是吗?姑娘是前朝旧臣的后人,陕西叛乱频繁,姑娘功不可没,不久前有人来访,至今下落不明,冰心姑娘本领可真是通天哪” 冰心说“公子,话可不能这么乱说,会害死人的” 木郎说“姑娘若是愿意有话直说,在下绝不会冤枉姑娘” 冰心扑倒木郎怀中,轻抚他的脸庞说“你干吗老是这么煞风景,美色当前却不知享用,你是个呆子吗?” “美色当前?你未免太过自信了,男人从来不喜欢太过主动而且动机不纯的女人” 冰心扭动的身躯问道“难道我不该有这个自信吗?我不美吗?比起你的郡主,我可是胜她百倍!” 木郎脸色一沉,将怀中的冰心猛的推开,冰心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摔到在地,钻心的疼痛从手肘处传来。呼痛之声脱口而出。 木郎眼神冰冷,怒道“就凭你,也配跟我的脱尘相提并论” 门外的脱尘听到木郎的话,心底生涌出的暖意与欣喜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刚想推门而入,就被人点了穴道,同时被点的还有紫衣侯和白艳烛。 木郎进入教坊司之后,久久不出来,紫衣侯,白艳烛,脱尘三人便乔装打扮混了进去,经过一番打探寻找,找到了冰心的房间,刚一到门口,就听到木郎说冰心说,难道我不该有这个自信,我不美吗?比起你的郡主,我可是胜她百倍。 雪子拍拍手说“这么贸然进去不是坏了别人的好事吗?真是不地道”说完她便靠着门窗环手而立,样子像是在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