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收回目光,还不算太蠢,只是那个书生...
伤那么重,竟然还没死?
捡回一条命还不知足,竟还闹出这一出,呵。
无妨。
那就再杀一次,本王倒要看看,一条命能有多硬!
众官员身不动眼动,瞥了郑光明一个眼,目光悄然的瞟在盛哨身上。
一个郑光明没胆子做出此事,背后定然有人,论动机论权势,二殿下的嫌疑最大...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没人注意到殿内有几个人脸色是不对劲的灰白。
自然也没人注意到纪王。
更看不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冰冷杀意。
好在。
这一切,陆骞看的一清二楚。
霄和帝懒得理郑光明,这种等级的货色他看一眼就知道事情和郑光明脱不了关系。
“卫执。”
龙椅右侧一个铠甲加身的中年男子向前一步,俯身贴耳。
禁军统领,手握五万士兵,负责整座宫城,整个北晟只有他可以手握长剑立于帝王身侧。
卫执听完,拱手退出。
跪在地上的郑光明不再磕头,垂着脑袋脸色灰白的跪坐在地上。
他,完了!
霄和帝坐直身子,给了江福海一个眼神。
江福海一甩拂尘,高呼:“宣陈知让觐见!”
门口负责传唤迎人的小太监冲着门口拱手表示领旨。
纪王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投在其中一个小太监身上,下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处理干净点。
人一死,上面那位疑心更会加重,谁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水搅乱变浑,抽身便容易的多。
陆骞一直悄然盯着纪王,看到这一幕,骤然蹙起眉头。
太监中有纪王的人!
纪王胆子大到要在宫内动手?
安全起见,他得找个说辞跟过去,陆骞正要站出队伍,有一人比他更快开口。
崔明世:“陛下,此人敢在科举中动手脚,未尝不敢在宫门口杀人灭口,臣建议派御林军相护。”
霄和帝对殿内众臣又是一个扫视:“江福海,你去!”
纪王宽袖下的手握紧,眸中闪过阴郁,江福海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太监,没法下手了,该死!
等出了皇宫,陈知让必须死!
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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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百姓们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结果听到陈知让说科举舞弊,一个个都变得义愤填膺,怒气冲冲。
“京城敲登闻鼓?这得被逼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理,咱们老百姓能申冤吗?”
“天啊,我儿子这童试考了两次都没过,不会也有猫腻吧!”
“科举都不公正了,读书还有什么用,我们老百姓还有什么指望!”
“指望?科举都这样了,咱小老百姓就一辈子当农民,顾住自己吃喝得了。”
“凭什么!我不服!”
“我儿子上私塾一年束修五六两银子呢,还不算其他,养一个学子容易吗?辛辛苦苦读书这么多年,就等着他光耀门楣,你现在告诉我科举不公平?那不行!”
“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
“....”
宫门口议论声都快赶上陈知让的鼓声了,江福海想听不到都难,还有百姓的目光如火一样炙热,照的人汗流浃背。
“有人出来了!”
“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