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盛哨揣着手从宫内出来时围观的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
进言站在马车下,见人出现,迎了上去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在宫外也听说了大致情况,早朝结束,主子却被单独留下,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情。
盛哨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一大早闹的,本殿要饿死了。”
“车上备了点心,殿下先垫垫。”进言扶着人登马车,心怦怦跳,主子心情很不好。
两人进入马车,帘子垂下那一刻,空气陡然冰冷凌厉。
什么漫不经心,什么凌厉桀骜,什么晦暗阴郁,全都消失不见,一张脸面无表情。
眼神之中,眉宇之间,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到可怕。
进言默默抱着剑往车门口挪了挪。
这种气氛,时间十分具有相对性,短短几瞬仿佛几个时辰之久。
“去兽院。”
听到盛哨吩咐,进言嗯一声,下车吩咐人转移路线。
兽院是在郊外一座山上,路上时间较久,里面气氛凝在一块,他怕自己窒息,还是外面空气新鲜。
约莫一个时辰。
马车停在山下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别院门口,开门的侍从看到进言连忙拱手:“大人。”
余光看到后面的马车,神情更加恭谨,一边派人进去通知主子一边敞开大门迎人。
马车驶入又走了一段路,停在高耸的山壁前,一个中年男子已候在此处。
盛哨踏下马车,男子跪地叩拜:“虎剩见过主子!”
若是陆家兄妹几人在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在除夕夜市上,号称家有七十老母下有百日小女,为了养家而搞人虎斗的可怜百姓。
盛哨冷目冷容。
进言瞥自家主子一眼,吩咐:“给主子安排一场。”
“是,小的这便去安排。”虎剩起身之时冲进言眨眨眼,主子看起来不对劲,心情不美丽?
进言点头,老虎发怒,稍有差池要你小命。
收到!
虎剩脑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摆了下山上的藤蔓,山壁裂开一个洞口:“主子请!主子来的刚好,这两日有几个不错的人,小的还说请主子百忙之中来放松放松看一眼呢。”
进言又瞥一眼主子,叮嘱:“选人一定要注意,确定好都是生死买卖,绝对不能有良家子!”
虎剩瞥一眼盛哨:“大人放心!都是自愿买卖,有身契。”
京中沸沸扬扬的藏尸案才过去,他可不敢顶风作案。
没风也不敢,主子吩咐过。
山洞之中并非黑暗,峭壁上隔一段摆放着一个夜明珠,莹莹光芒,明亮又不刺眼。
走了一炷香,视线豁然开朗。
这里仿佛是一座小村庄!
高高山壁上有阳光洒落,中间是一个深坑,血迹染在里面的泥土上,坑四面呈阶梯状。
深坑东面摆着刀架。
北面有一条坑沟,比坑还要深三寸,沟连接到山壁处,能隐约看到里面涌动的人影。
坑上东面建了一个小亭台,纱幔绿植,桌椅茶案,与此地格格不入。
四周建有整齐屋舍,有大有小。
依山有洞,不多,看洞口装饰,比最大的屋舍的还要舒适。
奴隶齐坐在坑内台阶处,长发高束,统一白衫,干净保暖,背后写有数字,面上满是麻木害怕坚毅。
侧目看到盛哨时,坚毅里有蒙上几丝期待。
虎剩将盛哨带到亭台处落座:“主子稍候,人狼斗,马上开始!”
“十八!”
一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