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凑过去，面前是一张纸挂在屏风上，写了论题，只有简单三个字——

黑白灰。

沈定正在发言：“.....所以，黑代表恶，白代表善，除恶务尽，恶者归罪，才能让善者善终。”

陆昭闻言点头，以此番言论，此人应是忠义善纯之人。

但...

人心隔肚皮。

要是曦曦在就好了，万一能听出点什么呢。

观南摇头抗辩：“何为善恶？不过是各有立场。”

“很多时候，事情不能被清晰明确出来，不是黑白分明，没有绝对的对立面。”

“这样既融黑又融白，便为灰，这很正常。”

“何况，即便善恶分明，恶人可诛，罪业却不灭。邪恶本身是无法被审判的，被诱惑堕落的人永远不会绝迹。”

“要避免恶，重在守心！”

这一番话引起了阵阵掌声。

陆昭很合群的一起鼓掌，只是眉间却不平坦，他总觉得观南开始的话里带了点怨气。

默默在心里给他画上了勾，此人需要多多关注。

“你觉得此二人如何？”

肩头覆上一只手。

耳边是熟悉的冷沉低音。

陆昭扶额叹气，都不带转身的：“袁兄，我再再再次强调，不要从后面拍我！不要走路没声！”

袁斯臣上前一步，语气认真：“我没拍。”

陆昭：....

也别碰，谢谢。

“你在关注他们。”

袁斯臣看了眼受夸赞的沈观二人，评价：“陆兄，他们的治国策论不如你，也赶不上你！”

寻常聊天的声音并不小，周围听到的人都拧眉看过来，沈兄和观兄可是榜三榜六，我倒要看看你多厉害，敢大放厥词！

看到人，心底哦了一声，的确是不如。

也的确很难赶上。

陆昭出身名门，自小有名师指导，站在巨人肩膀上发展，并且重游历以补民生所知，弥补了富贵子弟对民情不了解的缺陷。

哎。

不怕人家世好，就怕人家世好还努力。

第一不愧是第一。

旁边那个更别说了

陆昭颇为尴尬的冲人扯唇，拉起袁斯臣离开：“这种拉仇恨的话你也敢往外说！”

众人齐唰唰的目光，袁斯臣又不傻，乖乖的闭嘴跟着走。

陆昭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喝茶歇息。

袁斯臣见陆昭脸色好了点，又开始问：“你和任向野关系很好？我看到他坐你马车来的，他去了你家？”

陆昭叹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袁斯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除了我还有其他朋友？”

陆昭不服气：“以前也有林境可好吧。”

“居心不良，也堪为友？”

陆昭：。。。。

吐泡泡。

不是，你这样说，衬托以前的我好像是个傻缺。

袁斯臣放下茶杯，满脸认真：“我也要去！”

陆昭下意识就想问‘去哪？’，转而，明白是想去他家。

叹气：“我外祖父，你老师，同意了？”

不是不让他去。

咱不是说好了保持距离？

袁斯臣歪头：“关我老师什么事，我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