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听起来是这样漫长。

回想这五年的漂泊生涯，却是这样昏暗无光。

她总是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可谁知道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风景。在失去陆南洋的日子里，所有的风景在她面前都已经失去了颜色。

她看的又怎么会是风景呢？

心中的委屈就像吞进嘴里的玻璃碎片，嚼得满嘴鲜血，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全然没了众人眼中一个末世大佬该有的样子。

可陆南洋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她的身前，用温柔又心疼的目光紧紧裹挟她娇小的身影。

陆南洋的身体已经遭受了不知道多少伤害。

可令肖菲更难受的，是他明明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在看见健康生动的肖菲后，笑得一脸满足和欣慰。

等肖菲发泄一通以后，两人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叙旧。

陆南洋艰难的起身，却拒绝了肖菲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走在前头。

月色下他步履蹒跚，根本没有学姐所说的那样强大。

肖菲的心又一次酸了，可她不想自己面对他，永远只有满脸的热泪。

她追上了陆南洋高挑的背影，闻着他身上的恶臭，又瞥见他手臂上连皮都烂完了，只剩发黑的烂肉甩来甩去。

肖菲咬了咬牙，强忍心中酸涩。

“南洋，你到底......”

哽咽声不受控制的粘着肖菲的喉咙。

陆南洋默默垂下头，有些丧气和不安。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你每次离开小半天，就会回来找我。那时候记忆还没恢复，就想着在这里等你。”

“可是杨走不是放了火？！我，我还看见，睡眠仓里的尸体......”

陆南洋一听，身子一僵。

他的脚步一顿，连身侧的肖菲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当时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有人闯进了研究所，不是肖菲身边的人，陆南洋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虽然跟着肖菲有肉吃，可毕竟吃不饱。

反正菲菲不在，偷偷开个小灶吧......

那是他有意识以后，杀的第一个人！

“菲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杀了他，他只是个误闯者，我不应该杀他的......”

陆南洋情绪逐渐激动，甚至抬起双手，看着自己手心腐烂变质的脏肉，语气越来越慌乱。

“我不应该杀人的，可是我杀了他！我，我......”

“南洋！南洋！你看着我！”

肖菲走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了陆南洋那张腐烂生蛆的灰败脸庞。

可四目相对的瞬间，陆南洋却越发惊恐！

“别碰我！我身上脏！”

陆南洋抬手打掉了肖菲的双手，往后退却几步，抬头看见肖菲身子踉跄两步，又转而一脸愧疚和慌张。

“菲菲，我不是......我不是故意打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杀了人！我杀了他，我还咬了他的脖子......我还砸开了他的头......”

他结结巴巴的诉说着当年意识不清时的遭遇。

可也正是他的胡言乱语，让肖菲将当年的一切串联了起来。

觉醒自主意识的初期，对于自己没有变异成丧尸以前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嗜血的本能更是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