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津禾,坐。”白督军招呼越津禾坐下,佣人上了茶,两个男人聊着天,看着几个女人在笑眯眯地拆那些礼物。
越家兄妹被留在督军府吃过午饭才回去,白夫人嘱咐白无忧上楼休息会儿便和白云惜一同出了门。市长夫人办了个品花会,白夫人要出席。意外地是李夫人还记得白云惜,还特意递了帖子邀请白云惜。白云惜有些惊喜,早早地打扮妥当低眉顺眼地和白夫人同乘一辆车。
白无忧回到自己的房间,半个月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柔软的床垫和上好的床单被套,白无忧躺在上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若有似无地想起了顾倾北的床,硬邦邦地,还有他身上淡淡地雪茄气息,总觉得莫名地好闻,让人心安。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白无忧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好不容易回家了,远离顾倾北那个混蛋登徒子了,就更要把那个房间那张床忘掉。莫名其妙地对她好,莫名其妙地要抱着她睡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除了六年前就与她相识之外便没有别的能解释的理由了。只是他说最近都不能见到他了,那岂不是还要等很久才能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思绪越混乱,白无忧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长,醒来时白夫人和白云惜还没有回来。虽是周末,白督军却也是不知道去哪里忙了,白无忧下楼时只听见偏厅里沈月琴和城里几个大家族的姨太太们在打麻将,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白无忧没有进去,坐在了沙发上有些百无聊赖。烟儿为她端来了蜂蜜百合酥,配上了红茶。
堪堪吃了一些,便放下了。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方瑾瑜了,好久没见她,想来她也一定是担心的。
“烟儿,备车,我要出门。”想到方瑾瑜,这么久没联系她白无忧有些愧疚,便坐不住了。
“小姐,您要出门?今日是周末,李先生傍晚时分要来教您和云惜小姐钢琴的,您这么久没练,李先生会不会生气...”烟儿拧着手帕小声提醒。
“呃....我都给忘了,算了....”想到李先生的严厉,白无忧想了想反正明日也去学堂的,明日再和方瑾瑜解释吧,现在还是好好练琴。
走进花厅,悠扬婉转的琴音倾洒出来,像玉珠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叮咚作响,沁人心脾。花厅里巨大的落地窗镶着五色的琉璃,色彩斑斓。白无忧背对着这五光十色,专注着琴谱,圆润的指间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扇子一般的睫毛染上了琉璃的光彩,开开阖阖像蝴蝶扑扇的翅膀。苏明远就那样倚在花厅门口,静静地看着钢琴边像精灵仙子一般的人儿。世界那么安静,连优雅清越的琴音他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那唇红齿白,宛若九天仙女一般的白无忧。
一曲终,白无忧去翻琴谱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倚在门口愣愣地盯着她的苏明远。
“苏少帅?”水红色的唇瓣轻启,清泉叮咚的声音落在了苏明远的心底,溅起的涟漪荡漾不止。
“无忧小姐,好久不见...”苏明远看着白无忧,墨黑的眼眸里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