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的镇定和坚强在闻见清冽的雪茄气息之后溃不成军,冷硬的军装下仿佛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白无忧虚弱地靠在顾倾北的胸口,微一抬眼就能看见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一颗心彻底安宁了下来。
“老大...咳...”被顾倾北一脚踹中心窝子的郭长霖唇边溢出一丝血痕,满口的血腥味的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顾倾北。
“把他押入刑堂!”顾倾北没有再看一眼郭长霖,抱着白无忧转身大步离开。
明凯得了令,自然是上前扭了郭长霖要往刑堂方向去。
郭长霖不死心,扭着带伤的身体怒斥,“凭什么押我去刑堂,我是二当家,我犯了什么错?”
一路走一路挣扎怒骂,惹了一路的注目。明凯原不屑理他,被他闹腾的烦了干脆伸出手一掌劈昏了郭长霖。
另一边白无忧被顾倾北小心的抱着,钢筋铁骨似的手臂在白无忧身下倒是分外地柔软。白无忧身上披了顾倾北的大氅,暖和了,也安心了,觉得身子似乎都好些了,细想起来自从回应了顾倾北的心意之后这也是两人隔了许久后第一次见面。白无忧盯着他有些紧绷的下巴线条,蹭蹭往外冒了火气显而易见,本以为他这般厚颜无赖的人此刻定是会说些什么的,没成想倒是自顾自生起莫名的气来了。
“顾倾北....你生气了?”白无忧踟蹰了一下,想着往日不论好的坏的都是这人先开口,今日他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下自己,且不管他生的什么气,感谢他总是要的。
“你现在别同我说话。”顾倾北绷着脸,薄唇碰了碰,冒出这么一句话。
白无忧万没想到顾倾北会是这样的态度,本就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时日,此刻碰了灰心下顿觉得委屈至极,扭过头也不再靠着他。
“无忧...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害你受了这么些苦...”走了几步,顾倾北看白无忧撇着脸不理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万分自责地开口。
顾倾北想到自己到小木屋踢开门前听见白无忧处在孤立无援绝境之下喊的那一声“顾倾北”,心就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地凌迟。他的无忧,是他没护好,才至于让她在自己的地盘都能让人欺负成那样,他是在气自己。
“是我没处理好,才让旁人有机会这样欺负你,是我没护好你...”
白无忧转回头,看见从来都是睥睨天下,轻狂傲慢的人没了平日里的那些能顶破了天去的自信和狂傲,满脸的心疼和不安,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无措。
白无忧不知怎么心就软成了一汪春水,手从大氅里伸出来,小心地抚上了顾倾北的脸。
“不怪你的,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没事也是你护我,若没有你,我才真的要被人欺负了去。”
轻柔的声音像幽泉,眼眸里映着顾倾北的面容,分外清澈,干净的如九天瑶池。
顾倾北面色稍霁,却是没有回答,只闷声向一栋样式分外古朴的木楼走去。
“顾倾北,我冷,也好饿,流火寨很穷吗?二当家都不给我吃饱。”白无忧重新靠回顾倾北的怀里,又蹭了蹭,有点撒娇的意味,似乎也不管顾倾北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