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希望顾栩念能胖一点,现在这样他总觉得用一只手就能抓起来。
两位蛮族王子看见他笑了十分惊悚,赶紧告辞回去——看习惯了楚肃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看他笑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楚肃心情颇好地冲他们点头致意,顾栩念默默用楚肃的前襟捂脸,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心说这下丢人都丢到漠北草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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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栩念都觉得无颜面对他们,沉默地跟在楚肃身后,将布嘴快道:“念王妃今天为什么像金子一样沉默?”
这个比喻真是听的人一脑门问号,别说金子,就是银子话也不多啊?
顾栩念懒懒地抬了下眼皮,答疑道:“他是想说‘沉默是金’。”
将布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勒扎琥珀色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求知欲的光芒。
楚肃抚额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但他一时半会也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词太常用了,以至于无法从卷宗中找到通俗的官方释义。
顾栩念信口胡诌:“话不多的人更容易埋头做事,但这种人稀少到就像金子一样珍贵……比如八王子,您的话就真的不少。”
将布讪讪地闭了嘴,顾栩念见他老实便不捉弄他了:“我胡说的,话多一点挺好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楚肃,楚肃立刻问:“我话很少吗?”
“王爷哥哥,难道话,很,多吗?”勒扎适时表达了讶异。
顾栩念想了想,中肯地评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则钧话还挺多的。”
勒扎捧场地轻轻笑了一下,顾栩念用蛮族话跟旁边的蛮人侍卫说:“谦王爷今天早朝告了假,送两位王子到城外。”
蛮人侍卫只是木讷地点点头,顾栩念直白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稍微回避一下了。”
虽说他们也听不懂汉话,可是旁边有人跟着总归有些不自在。
将布立刻挥退了侍卫,让他们在后面远远跟着就好。
顾栩念和楚肃陪着他们慢悠悠地往城外走,反正两位王子也不着急赶行程。
行至城门外,将布用力拥抱了楚肃,在他想要对顾栩念张开双手的时候,楚肃适时挡在两人之间,冷着脸道:“念儿就不必抱了。”
他可还没死呢,谁都不能肖想顾栩念。
于是他再次被将布抱了个满怀——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将布堂堂一个王子的热情当然不好就这么收回去。
末了他还热情洋溢地邀请楚肃和顾栩念去漠北草原上做客,他一定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楚肃听着他的汉话就是一阵头疼,顾栩念顺口接道:“那你可要等我教会则钧说蛮族话。”
这下三个人都摸不着头脑,顾栩念解释道:“也让他用蹩脚的蛮族话折磨你们的耳朵。”
这是礼尚往来,才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肃不服:“念儿怎么就知道我蛮族话说的一定很差?”
顾栩念看了他一眼,突然发了个相当漂亮的卷舌音,挑衅道:“试试看?”
眼看着这俩人要起内讧,勒扎赶紧打圆场:“我,会学,汉话的,让王爷哥哥,听得懂。”
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啊!
顾栩念又想揉揉他的头发,碍于楚肃还在旁边只好收了这份心思。
下一秒她便伸手在勒扎的下巴上挠了几下,勒扎也乖顺地将下巴抵在她的手心。
将布疑惑道:“怎么看着这么像……”
别的牧民家里养牧羊犬,他们几位王子则以在草原上养狼崽子为风尚,如何表示嘉许自然也清楚,顾栩念挠勒扎下巴的动作,确实看着挺像……
顾栩念收回手,做了个强硬的制止动作:“好了,到此为止!”
若是说得太过明白,她倒是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