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念想了想,理直气壮地露出一排小白牙:“当然没有。”
“那则钧说,我要不要把陶桃的身世告诉她啊?”顾栩念不笑了,反而一脸忧愁的模样。
她虽然总是很有主意,但有时候还是需要有人稍微帮衬一下,给她分析一下局势。
楚肃就是能帮衬她的人,有了楚肃这个后盾,她甚至可以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
反正楚肃什么都搞得定,利害关系也比她看的通透。
“难道我要告诉陶桃,她有个父亲,还是个大官,她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顾栩念有些苦恼地抓了一绺头发用手指绞着,“我说不出口。”
“可我也不能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个十足的混蛋,”顾栩念苦恼道,“姚晖这种人真的能当好一个父亲吗?”
也许对他来说陶桃是一个工具,或者是个累赘,是得到家产就可以舍弃了的东西。
时至今日他最想抹去的就是这个女儿的存在,如果这个女儿还能活到现在,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将这个隐患斩草除根。
还不如不让姚晖知道会威胁到他的女儿还在人世,也不要让陶桃知道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可是又能瞒多久,”楚肃也叹气,陶桃还小,他也不忍心让她接触到这么残酷的真相,“念儿已经作出决定了,对不对?”
他的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些鼓励,他知道顾栩念已经想好了。
顾栩念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需要别人再多嘴了。
“到她想要知道的时候。”顾栩念肯定地说。
也许只是出于自以为是的保护,她不希望陶桃那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但她也不是遇事一味逃避的性子,迟早都要摊开来说的,到了那个时候,那她就会不掺半点水分地、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到那个时候,她会尊重陶桃的一切决定,也会尽自己最大能力给予帮助。
她的确是想好了,只是习惯性地想要问一下楚肃。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则钧可不要给我说漏嘴了,”顾栩念有些严肃地强调,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心思很重的人,就算为什么东西伤神也很快就会恢复,“这件事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
“我保证,”楚肃也没法跟她较真,无奈地举起手作盟誓状,“他的底细我会继续查,这么多年都没东窗事发,总觉得不像是他一人之力做得到的。”
一个小县城里的二流子想要压下自己的过往平步青云,就算心思再缜密,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到这种地步,背后一定有人在提携。
从他进京时当街跑马来看,姚晖其人行事作风又极为高调,这有些自相矛盾了。
要么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心术不正;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扶植,这个人一日不揪出来,就始终是个隐患。
“我也有这种感觉,”顾栩念愤愤不平,“在京城里都横冲直撞这么嚣张,还越级上报!要说背后没有大靠山,他进京之前就被人打死了。”
楚肃见她说着说着又来气了,赶紧转移话题:“念儿别气,咱们去买糖炒栗子,晚上给你当零嘴吃。”
他刚说完四下一瞥,恰巧就看见卖糖炒栗子的,这也是够巧的。
顾栩念不动,只是歪着头看他,楚肃又生一计:“还有糖糕。念儿别为这种事烦心了。”
这事儿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就是不想看顾栩念不高兴,非得想办法哄得她开心了才好。
顾栩念:“……”怎么次次都用好吃的来收买,就没有别的花招吗?
但要是哄不好她,楚肃也会跟着不开心了……她也不想让楚肃不开心。
那么既然有零嘴吃,她也不吃亏,自然不好拂了楚肃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