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被盯的一个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解释:“我之前旅行的时候听说的一种食物。”
雅尔塔听到这里不由嗤笑:“旅行?”
虫族大陆的雄虫珍贵无比,根本不可能独自离开部落。
闫凯心里咯噔了一下,自觉失言:“我记不清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注定是个坑,雄虫少,他又是身穿,除了体型跟这些雄虫差不多之外就没一点相似的地方,他都没想明白雅尔塔到底以什么依据判定他是S级雄虫。
雅尔塔凉凉的开口:“记不清?”
闫凯心思转的飞快,穿越大法装失忆,还是那句话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虽然不可能完全打消雅尔塔的疑虑,但起码可以为自己的一问三不知找个合理的借口。
思忖之后,按着脑袋略带痛苦的假装回忆:“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记忆,大多都是零碎的片段,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很模糊,我的记忆里没有雄父雌父也没有兄弟姐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具体我又说不上.......”
闫凯想到自己在地球的生活,最后倒是真得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原本是有家的,可惜一场车祸拆散了这个好不容易才组成的三口之家。他父母都是孤儿,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最后却只留下他孤苦伶仃。
闫凯辗转过许多不同的孤儿院,也曾经被好心人收养过,不过大多数结局都不太好,老天爷好像见不得他有所谓的家人,于是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闫凯攥紧手指,每个人都有过去,而他并不愿意触碰那些伤疤,不是亲身经历过没有人能懂那种深夜的寒冷,是冻彻骨髓的绝望。
雅尔塔一眨不眨的盯着雄虫有些恍惚的表情,竟也感觉到一丝他身上漫开的忧桑,不过精致的脸上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是吗。”
闫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是摸不准雌虫什么态度,二是也没了一开始心情,只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两虫各怀心思,后面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闫凯情绪一直比较低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轮到竞拍的时候就举举牌,最后5号和8号都以2亿的价格全部拿下。
拍卖会结束时,他已经把桌上两瓶红酒都喝得干干净净,摊在软座上根本爬不起来,雅尔塔只能让索里亚去把雄虫领出来,然后全都直接送进王宫。
埃尔克也如愿拍回自己的雄主——埃利亚,被关押一个多月,整只虫显得惶惶不安,紧紧拽着雌虫的手臂,恨不得直接挂在他身上。
埃尔克也不放心雄虫一只虫待着,便拥着他去跟雅尔塔打招呼,结果入眼便是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闫凯。
他不放心道:“哈维克在楼下候着,需要我叫他上来吗?”
雅尔塔摇头:“不用,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回去。”
“明白。”埃尔克欲言又止。
雅尔塔知道他的心思,摆手道:“有事等风暴过去再说罢。”
“好。”
埃尔克只得作罢,用斗篷将吓坏的埃利亚罩住准备离开,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停下,踌躇之后重新走回去。
雌雄关系是他的心病,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雅尔塔,关于新雄虫保护法的事我有了新的想法,等整理好后给你过目。”
雅尔塔无所谓的摆摆手,他现在根本不想关心雄虫的未来会怎么样:“知道了。”
埃尔克知道他的心思,认真道:“今天闫凯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雅尔塔睥了眼跟烂泥似的某只雄虫,面露讥笑:“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闫凯或许想得比我们所有虫都要通透,他说‘只要有压迫就会有反抗’,雅尔塔,雄虫稀少而脆弱,我们若是逼得太紧很可能也会适得其反。”
雅尔塔面色微冷:“埃尔克我一直有听你的话手下留情,也从未想过将雄虫赶尽杀绝。”
“我知道,但我认为应该让雄虫活得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更加有尊严。”
雅尔塔掀起眼皮,冷哼一声:“尊严?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想过给雌虫留有余地吗?”
“雅尔塔,正因为我们经受过所以才更不能将痛苦继续延续,否则这将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对立战争。”
“一群乌合之众,能做什么?”
“他们还有一条路,死。”
当生的希望被扼杀,逼到极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雅尔塔脸上满是嘲讽:“那我还敬他们是条汉子。”
“但最终承担后果的还是雌虫。”
没有雄虫的隆科达,是灭亡。
“等到下个月例会提出你的法案,若是半数以上的雌虫同意,我没有意见,埃尔克,你要说服的虫不是我,而是那些饱受摧残的雌虫。”
埃尔克顿了顿,知道雅尔塔这关已经过了,随即颔首:“是。”
雅尔塔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您路上注意安全。”
埃尔克紧了紧怀里的雄虫,眼神坚定,雌虫跟雄虫都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雅尔塔走到闫凯身边,踢了踢他的腿:“喂。”
没反应。
继续踢。
还是没反应。
啧。
雅尔塔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弯腰将雄虫直接拦腰夹在咯吱窝底下,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