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见她打完电话，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曼君姐，顾衍行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做？”

付曼君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神情是少有的严肃和不容置疑，她对上季归峤的视线：“你不是之前也不想接触他吗？归峤，接受我的安排吧，你也能如偿所愿，对你，对衍行来说都好。”

季归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之前确实有想过跟他接触少一点，毕竟过度依赖的病患关系是不健康的，可是眼下这样的安排，是要她完全不再接触顾衍行。

她是否应该把顾衍行交给其他的医生，毕竟她才刚深入了解了一些。

她看向顾衍行，顾衍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他也许听懂了刚才付曼君的话，眼底里都是受伤，眼睛里逐渐湿润起来。

“……你当时没想过来看我。”他喃喃自语，视线落在季归峤身上，一副再次被抛弃的样子。

“……”季归峤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的眼神那么深，那样受伤。她蠕动了下嘴唇，犹豫着解释：“我……”

“……连你也要抛弃我。”他一步步逼问季归峤，眼底从受伤到充斥着压迫，然后逐渐愤怒。

季归峤被他这副模样吓着，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警惕地看向顾衍行。

付曼君一手拦在季归峤跟前，欲势将人拦在身后，出声制止：“退后！衍行，你要干什么？”

“——滚开！”他忽然用了极大的力气将付曼君推开，付曼君被他直接推倒在地，看似摔得不轻。

“曼君姐！”季归峤正准备去扶她，被顾衍行一把抓住，她整个人被顾衍行紧紧攥着，他人瘦弱手上的力道却出奇地大，季归峤感觉他要把自己的肩膀给捏碎一样。

他的视线充满愤怒，逼迫她与之对视：“……为什么，我明明很听话很乖，为什么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

好痛！季归峤皱眉，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暴躁的顾衍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他是被付曼君那句话给刺激到了吗？

她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顾衍行。”她忍着痛意，伸手摸着他的脸：“我没有不要你，别这样好么？我知道你很乖，你是我见过最乖的。想想刚才晒太阳的事情，我们刚才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很融洽，对不对？”

顾衍行听着她的话语，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痛意，才发现自己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手筋凸起，指头都红了。他才仿佛恍惚过来，自己弄疼她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曼君！”身后骤然出现昆叔的声音。

“你们来了，赶紧捉住他，把他送回病房！”付曼君扶着腰，被昆叔和另一个保安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