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邶母每日都要往儿子的小院里跑上几趟,粉嘟嘟的俊俏娃娃,很容易让人一抱就爱不释手。
若问相柳,现如今的人生,可还有什么困扰?
答案也许会是,要如何同自己娘亲争夺孩子……
三个月后,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相柳留下一封书信,便带着小夭和两个奶娃娃乘着毛球不告而别。
当日傍晚,邶母背着包袱牵着天马,出现在清水镇的回生堂时,相柳突然就明白了,何为“母子连心”。
邶母:“你都当爹的人了,怎能还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相柳:“……”
邶母:“小夭才坐了四个月的月子,你就带着她赶路吹冷风!你是怎么当人家相公的?”
相柳:“……”
邶母:“再说你走就走呗,居然不带着为娘?”
相柳:“……”
相柳很想说,他没有离家出走,他留了书信;小夭也没有吹到冷风,他一路都在用灵力为她护体;他不带娘亲,是因为他离开本就是因为娘亲……
虽然相柳一肚子反驳的话,可常挨娘亲骂的人都知道,此时越是接话,被骂得就越凶……
所以相柳同万千个被娘骂的少年一样,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果不其然,邶母很快就没词了,极其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没发挥好。
不过目的达成就好——成功留下,入住回生堂后院。
有了这对母子的相互制衡,小夭被迫履行约定,亲自带娃。
以至于相昭和相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娘,也不是爹,而是——
“拗……哥!拗哥!”
于是在带孩子这件事情上,小夭逐渐有了成就感,愈发觉得有趣起来。
小夭兴奋地同相公和婆母分享,可是从那母子二人黑炭般的面色上,看不出半点喜悦。
但小夭认为,孩子与众不同才方显其聪慧。
小孩子的成长速度是很惊人的,自从两个孩子学会走路之后,小夭便整日里带着他们往外跑。
相柳阻拦过几次,可根本拦不住。
小夭撒起泼来,相柳也拿她没办法,何况还有两个有样学样的孩子。
相柳无奈,只好拿出严父的架势,可越是这样,两个孩子便越发和小夭亲近。
对目前这种情况,邶母和相柳母子二人,都颇有些头疼。
“娘亲,我该如何……”
“咳咳……那个……为娘都出来一年了,想必你爹爹定是极其思念我,我也该回去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防风小怪,正拎着个鸟笼子,激情澎湃地同一众小老头吹嘘,冷不丁一个喷嚏全喷在了对面老头的脸上。
不等相柳接话,邶母便提着来时的包袱,骑到天马背上跑路了。
相柳仰头望着天马离去的背影,这一年,也不知道是娘亲胖了还是天马胖了,总之,马儿飞起来很是吃力。
相柳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娘亲能一走了之,可自己又该如何掌控这局面?
现如今,回生堂已经完全交由桑甜儿打理,串子平时跟着父母做买卖,麻子和春桃也忙活着自家的肉铺,小夭闲人一个,整日里带着四个孩子到处疯跑。
麻子的儿子周秉康是里面最大的,相昭和相沐管他叫大饼哥。串子的儿子刘权胜,比周秉康小四个月,相昭和相沐管他叫二剩哥。
相沐比相昭早出生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因此相昭还要喊相沐二姐。
相昭对于自己的末等身份非常不满意,质问过小夭:“娘亲,你为何不早点生我,这样大饼哥、二剩哥还有大姐、二姐就都得给我喊哥了!”
小夭扶额,为何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执着于当姐当哥?
“傻昭儿,做哥哥有什么好?还要让着弟弟妹妹们,当弟弟多好啊,大家都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