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死太简单了,本座要夺他所爱,杀人诛心。”
“什么狗屁神话!除了一张好脸,他一无是处!”
“爷说的对!爷好计谋!”属下纷纷附和。
苏二开怀到忘了形,额间青筋一勃,竟是连酒壶都握不稳了。
“现在,给本座放出消息,就说封三少时为妓,之后以色侍人攀附封家两兄弟,再之后......”
“将封二郎的未婚妻明楼鹿仙子囚禁在别院,强取豪夺,罔、顾、人、伦。”
他一字一顿,嘴角咧起的笑意可谓阴损狰狞。
“是!”
......
封楼聿手持一柄长剑,独自站在城门正下方。长身鹤立。
凛冽寒飓荡起他帝释青色的袍角,猎猎生风。分明不是肃穆庄重的玄黑,却给人以路遇炼狱修罗的压迫感。
“把人交出来。”他举剑指着立在城楼正中的苏二。
苏二一身骚包亮紫色。都说紫色显高贵,可他满身垮塌之气,纵是镶金流云纹也拯救不了那令人生厌的阴毒面相。
“封三,向本座叫嚣前,不如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封楼聿何须去看?以他如今修为,不说威震八方,但至少眼明耳净,他早已将城门内围观之人的闲言碎语尽收耳底。
纵使知晓苏二有意泼洒在他身上的骂名脏水必定难听,但听到“抢夺兄嫂”几字,他心尖还是难控地一颤。
封二郎待他最是亲厚宽容,若封二因此生疑要与他为敌,这让他如何自处?
“少废话。”封楼聿咬咬牙。
“放箭!”
咻——
咻——
尖端带着灵火的箭羽自四面八方或明或暗处楼角飞来。
段段黑线,点点明红罗织成铺天盖地的杀网。观者不禁头皮发麻,不住为万箭齐指的少年捏一把汗。
封楼聿将剑悬于半空,双手翻转结印,一道金光自周身乍现,爆开,耀得刺目。
嘭——
不知是应景还是怎的,原本隐约放晴的天空骤然攒聚乌云。
凄凄暗色笼罩大地,碎冰夹着重雪随之砸落,势头越来越猛。
落入凡间的纯白削弱了几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晦暗,可紧迫压心之感不减反增。
城内的百姓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见战火打到家门口了,也再没心思看敌方主将的笑话,簇拥着拔腿就跑。
以一敌千,这封家三郎,当真强悍。
苏二没上过战场,故而没见过封楼聿杀人不眨眼的可怖模样,也一直嗤笑于外界给予他的“神话”之名。如今一看,确实厉害猛极。
他虽不敢轻易调动苏氏族精兵,但中兵不弱,一万中兵杀一人,他预想足矣。
怕甚?车轮战总有碾死他的那一刻!
“去把那小美人儿带来,本座要她亲眼看看封三狼狈将死的丑状。”
“是。”
不多时,鹿衔枝被扛了过来。
她其实已经没多少力气再挣扎,但为了不引起苏二的怀疑,还是蹬着双腿装怕。
苏二将她横抱在怀中,笑得疯狂。
“看看,你的心上人,多惨啊!”
其实封楼聿算不上有多惨,但一番鏖战下来,也确实算不得霁月。
鹿衔枝脸别向外,却没看向封楼聿。
她不了解焚城城楼的特点,若不先找准漏洞,士兵快行,她不一定能擒伤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