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走近封楼聿，扯住他的衣袖，拉着他往内间走。

“咱进去说。”

太羞耻了，她还是要点脸的。

封楼聿乖乖地被她拉着走。

进屋后。

“对不起，事出紧急，没事先跟你商量是我的错。”

“如果我不这样说，父亲一定会命我......”

鹿衔枝知晓封楼聿最恨被人算计，特别是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顶着他冰芒般的视线，她实在说不出那两个污秽的字。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坏话。”她只能这样轻声道歉。

封楼聿俯视着她头顶翘起的呆毛，眸色如秋季的云般频繁变化。

鹿衔枝是不会向任何人道歉的。

他抬手拢住她的脸颊，用大拇指指腹摩挲开一层沾了眼泪的粉。

“你到底是谁？”

鹿衔枝僵硬片刻，不敢抬眸去看他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

“我是鹿衔枝。”

她确实是鹿衔枝。

她没说谎。

封楼聿盯着了她看了好一会儿，放开手，“哭得真丑。”

鹿衔枝脸上有些刺痒，想想便知道哭花了妆定是不好看。

“去洗干净。”

鹿衔枝抬头，悄悄瞧了封楼聿一眼，见他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好。”

入夜。

“吾主，怀慈帝姬的灵柩已找到。”

上古战史中导致神堕，生出堕珠的明楼帝姬，名怀慈。

“灵柩有血脉封印，仆等无法将其从不死崖挪至暗宫，唯吾主亲启。”

封楼聿看了眼因咒术陷入沉眠的鹿衔枝，站起身。身影渐渐淡去。

再相见，明楼将是一片废墟与硝烟，而她，将是他的……战俘。

.......

鹿衔枝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悚人。

“公主，她醒了。”

鹿衔枝扭头朝声源望去，猛然对上一双遍布妖异纹路的红色瞳仁。

如刺尸溅出来的血抛洒到人眼，又如死不瞑目的尸体白眼染血，极是骇人。

鹿衔枝吓得背脊生凉，心脏震颤，连尖叫都忘了。

“什么，怪物？”她僵着唇问。

“行了。”上官璎一挥衣袖，整个空间赫然亮上几分，不过还是偏暗

鹿衔枝还没适应这阵突如其来的光，反射性地闭上眸。

再睁眼，上官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鹿，衔，枝。”

她的口音不是字正腔圆的中原调，夹杂了些异域方言的特点。

“一个养女，也配叫衔枝？”

金枝玉叶，衔枝应当是受尽宠爱的正经大小姐才配有的名字。

鹿衔枝听出她夹枪带炮的语气，疑惑之余，猜到点什么。

“这位生得如此独具风情、美丽动人的姑娘，请问，我们认识吗？”

上官璎，恶毒女二，也是全文最狠的女人。

十个恶毒女配有八个都是恋爱脑。上官璎更甚。

和男二一样，无论在背景、天赋，还是容貌，她都是数一数二的。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太把男主当回事，爱得肝肠寸断，扭曲无人性。

上官璎一愣。

以前被她抓住的女人早在看到古蚩悚然的面目时就吓得哭爹喊娘了。

这个女人，竟然不怕。

“哼，废物一个！”

上官璎将其归结为鹿衔枝太弱，想要谄媚攀附于她。

鹿衔枝望着她嘴角上扬起的弧度，默了。

女二有个特点，她喜欢中原人柔和的脸蛋，不喜欢自己那种看起来很有距离感的瘦削瓜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