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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十二少

这年头,记者的活儿是越来越难做了。  作为一个像蝼蚁一样生活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小记者,更是体会到了生活浓浓的恶意。  最近不知道怎么,不论是民生大事还是花边新闻,总是被人捷足先登。  而我,一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便成了整日看编辑脸色的出气筒。  “王梓怡!”  我一激灵,喊我的名字大概是没有什么好事。  我匆匆应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上前,赔笑脸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刘总,一个梳着大背头,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一打半尺高的文件“砰”地一声扔到我的桌上。  “这是最近不肯搬走的钉子户的资料,你去做个采访,后天把稿子交出来!”刘总的声音像一根尖锐的刺,戳得我脊梁骨一疼。  “行,行……我一定办到。”我忍着没有骂出声来。  “拆迁钉子户?这有什么可采访的?后天,开玩笑吗?”我心里如是道。  可看着刘总那阎王般铁青的脸,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这份钉子户名单活活打印了一整页A4 纸,又不派搭档和我一起去,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在走街串巷四处奔波了一整天以后,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而最终纸上也只留下了一个名字。  那是一天窄窄长长的古巷,这里的居民大多在一年前都已经陆续搬走了,唯有剩下了这位。  “拾芸?这个名字真奇怪,倒像是个民国的人。”我暗自嘀咕。  这条巷子说是文物保护古巷,可从来也没有人来修整过,位置偏僻,更不可能有什么游客商人。  于是,那青绿的石板长出了暗绿的青苔,踩上去有些滑。转角处堆满了落叶,是黄色的,红色的,相互交融,倒也是一幅上个世纪顶受欢迎的油画。  四周没有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回荡在悠长空旷的窄巷。  一阵狂风倏然刮过,划在脸上像刀子般锋利。  本就不服帖的头发此刻得到了解放,群魔乱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狠狠将我向后拽去。  这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的赛太岁,摇铃唤风沙,我的肉可没有唐三藏的好吃。  “喵呜——”  我脊背一凉,一回头,原是只黑猫。  我不作理会,继续向前走去。  “喵呜——”  这只黑猫突然窜到了我眼前。  它亮着翡翠般眼睛,凌厉地望着我,这眼神比狂风还要冷。  “你饿了吗?”我大声道。  它张了张嘴,露出了两颗锥子般尖锐的牙。  我急忙把头埋进包里,这时候哪怕有块饼干也是好的。  可是包里除了一只录音笔,那张该死的A4纸,什么都没有。  我陪笑道:“猫大人,要不你就放了我这一次,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岂料眼前黑影一闪,这只猫突然扑了过来,叼起我手中的A4纸,闪电般跑开了。  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有来得及看门牌号,手机又没电了,只能匆匆忙忙跟着这猫向前追去。  一路上,颇有些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感觉,这巷子弯弯绕绕,远不似我想象中的通达。  拐过了一户又是一家,那些人去楼空的老房子,如今已剩下的是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在凛冽寒风里,静静等候它们轰然倒塌的宿命。  那爬满了紫藤萝的花园,如今也只留下了枯枝白骨,另有一番难以言说的萧瑟鬼魅。  黑猫还是没有停下。  我不知道它会带我去哪里,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  可是这一刻,我却像收到了神灵的指引,全然不似我,只有一双无尽奔跑的腿,驱使我不断前行。  眼前的景象逐渐光亮起来,那猫也放慢了脚步。  它一扭身子,直穿进角落里一户院子,消失不见了。  我跟着它走进去,破旧的大门,颓圮的篱墙,俨然的瓦舍,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猫,猫大人,你去哪了?你出来吧!”我四处呼喊着。  “是谁?”  一个清丽的声音从屋里发出来。  “这里有人吗?”我试探道。  “有,你进来吧。”  我试着推开那声音背后的门,门上落了层厚厚的灰,把我的手指染成了灰色。  房间里原来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那声音听起来却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搭配起来,极不相符。  那老奶奶坐在摇椅上,冲着我招招手:“来,过来坐。”  我看了看面前灰蒙蒙的凳子,一闭眼,坐了下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老奶奶突然道。  我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您,您是不是叫拾芸?”  老奶奶露出惊讶的目光:“对,我是拾芸。”  “太好了,没想到这样也能找到您。”我激动地语无伦次。  “你在找我?”拾芸不可置信。  “对呀,我们老总要我采访钉子……不是,那些不愿意搬走的人,就剩下您了。”我急忙从包里掏出录音笔。  “我是不愿意搬走,就算我这里破败成了这样,我也没有力气再来打扫,我也不愿搬走。”拾芸说着,眼里竟泛出泪光来。  我只怕是自己说错了话,惹了她难过,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的题材,才会来做这种采访,我就问几个问题马上就走,不强迫您搬的。”  拾芸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只喃喃道:“我有故事,你要听吗?”  故事?  我们做记者的,最喜欢听的就是故事。  我手忙脚乱地打开录音笔:“当然想听,您快说吧。”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至于有多久,久得我也不记得了。  那时候,我还是醉花楼的一个丫头。刚刚来到省城,一个人打拼。  人人都说,醉花楼是个花红柳绿的地方,说得好听是个酒楼,偶尔有两个姑娘唱唱小曲。说得不好听,和以前的风月场所也无什区别。  可我却觉得,醉花楼的老板是世上顶好的老板。  秋姨总是笑着看我们,就算我们犯了错,也是好声好气地说道几句,从不打骂。  有几个工人说,是因为秋姨看上了我们几个新来的丫头。想要我们以后登台,所以才对我们这么好。  可是无论如何,漂泊异乡,这对我而言已是最好的归宿。  这日,正是元宵佳节,来来往往的客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醉花楼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今儿的角儿是醉花楼的头牌雅璇。  雅璇是靠着南音□□的,没想到这个年头,还有人喜欢听南音。  或者说,雅璇长得温婉清丽,又有一把好嗓子,但凡是个男人,怕没有不喜欢她的。  今日更是雅璇的专场,秋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划这场元宵盛会了。今日,更是挂起了七尺见方的牌子,条幅也拉得到处都是。  我也是恰好,今儿有幸负责给雅璇打打下手。  雅璇早已梳妆打扮完毕,一袭淡绿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优雅柔美的身姿。  这里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我便同一个小丫头唤作彩霞的,玩了起来。  彩霞是刚来不久的丫头,对什么都好奇,在房间里东窜西跳的。  突然,她指着一套男士褂子,冲我嘻嘻一笑:“拾芸姐,你穿上这套一定好看。”  我正想啐她胡闹,却鬼使神差地偷偷换上了马褂。  “拾芸姐,你看上去真像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呢。”彩霞拍手道。  我忙啐了她一口:“混说些什么,哪里就像了?”  正胡闹着,秋姨满脸堆笑,急匆匆地跑进来。  “雅璇姐,客人们都等着呢,还不快出去?”  “我……我恐怕上不了场了。”  雅璇一开口,在场众人都惊了。  她的一把好嗓子,此刻竟然变得沙哑粗糙,说话都十分困难。  秋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存心要看我出丑吗?”秋姨突然恶狠狠地瞪着雅璇,眼睛都红了。  我头一回见到秋姨这么生气。  “我也不知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成了这个样子。”雅璇委屈道。  秋姨无奈地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客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咱们醉花楼又只得你一个会唱南音的,你不唱了,我去哪找一个来?”  我突然想起,我也曾是大户人家出身,幼年时也读过些诗书,更有一次有个班子来家里演出,恰好学过两句南音。  “秋姨,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让我试一试。”我怯怯道。  秋姨半带怀疑半带感激地望着我。  良久,终于道:“好,不过也没时间了,你就这样上场吧。”  “这样?”我不禁哑然。  “对,快去吧。”  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站上了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本是人声鼎沸的场子一下子冷却下来,我的心也立刻蜷缩起来,在一片寂静中,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随后,便爆发出了极大的不满声。  有不依不饶要见雅璇的,有嫌弃我不够资格的,还有辱骂秋姨敛财欺骗的。  秋姨急忙下台,耐着性子一个一个解释。  台上的我早已脸红到了耳根子。  台下依旧是喧闹不断,人人都喊着要退钱离开。  我看着逐渐无力招架的秋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嘈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带着些粤腔的声音:“哪有天生的红角儿,不如给这位姑娘一个机会,若是唱的不好,再闹也不迟。”  我向着那声音望去,原来是个玄衣长衫,风度翩翩的公子。  这公子哥儿只消往那儿一站,眉眼中便有着溢出魂灵来的贵气。他句句说得掷地有声,台下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楞楞地站在台上,不知唱什么好。  那公子一展笑颜,道:“姑娘的打扮,莫非唱的是《客途秋恨》?”  我头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点点头。  开口唱道: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小生缪姓莲仙字,  为忆多情□□麦氏秋娟。  见渠声色与渠性情人赞羡,  更兼才貌两相全。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  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  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  我下意识地去瞧那位公子,他却早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从香港过来做药材生意的,姓陈,大家都叫他十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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