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的男人没看出他根本没拉保险栓，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快要被吓哭了。

孙小鱼踮起脚向舱内看，“那个人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白旻维持着抱人的姿势，“——他就是个破开飞机的。”

林木把手枪别回腰间，“这里不安全，齐桓随时可能带着人再回来。”

“怎么办？”孙小鱼急得跳脚，“我们的直升机也没油了。”

白旻抱着人往上提了提，“问问咱们的秘书长。”

孙小鱼摁亮手机屏幕，狠狠敲了两下，“小白哥，这没信号……”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灰蓝色的幕布笼罩了整个荒原。

“这样吧。”林木叹了口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等夏总监情况好转再做打算。”

*

宽阔的公路上，两侧的路灯不断后退，一辆悍马正高速行驶。

“学长，他要带我们去哪？”李炜坐在车后座上，问向一旁的齐桓。

身处异国他乡，虽然身旁坐着的是运筹帷幄的学长，但还是难免心有余悸。

齐桓闭眸不语。

驾驶座上的男人笑了笑，答道：“清潭寨，到了以后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主席。”

李炜没成想男人竟听得懂Z国语言，沉默片刻，齐桓开口道：“忘了给你介绍，他叫程东，是我们自己人。”

程东看向后视镜，朝李炜轻轻颔首。

李炜做了个自我介绍，他们就算是认识了。

程东：“齐博士，您之前答应我的，应该还作数吧。”

齐桓：“当然。”

齐桓之所以能收买程东，不仅是因为金钱交易，更重要的是：齐桓答应程东，如果病毒能在主席身上实验成功，程东也会得到一支定制病毒药剂。

至于用途，他没细说，齐桓也没有过问。

“齐博士，”程东问，“那只药剂除了能控制人的思想之外，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吗？”

齐桓抬了一下手，示意李炜来回答。

“副作用暂时还不清楚，但目前项目的bug是病毒的控制作用会随着人体新陈代谢慢慢减弱。”李炜说，“换言之，就是需要不断打药来维持。”

程东明白了个大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bug是可以修复的。”齐桓双手抱臂，气定神闲道：“如若你不急的话，可以再等等。”

他没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提出要求：“我需要一个实验室，继续我的项目。”

程东应声：“已经在准备了。”

“齐博士，”前方正是红灯，程东踩了刹车，“主席身上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吗？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正常人。”

齐桓耐心解释：“在我没有对他下达指令的时候，他当然是个正常人。明天会面，我可以给你演示一番。”

嗡的一声，手机震动。

是一条新闻推送。

【第二代治疗仪系统瘫痪，千万仪器竟是骗局？】

齐桓无声轻笑，当初“治疗仪必须联网使用”这个设定，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升级”，而是为了将仪器的系统权限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上。

而现在，系统关闭，那些仪器就成了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