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远离战争的少年郎,真的置身其境在战火纷天里,害怕发抖遭懵。双手情不自禁捂着双耳,默念着:“快点跑,快点跑。。。说不定就跑出去跑回家了呢。”可惜心愿与事实恰好相反,有在四围掠阵的人跑来:“不行,四面都被围上了,这样抬着轿子目标太明显了,下来,下来。。”轿子停下,子画就被人拉扯了出来,背到了一个人的背上,从体形散发出的气味上看,应该是个女人吧。子画好不难为情,然周围的人那里还会管他的这些小心思,飞快飘行着,很快就遇上了拦截,背着他的人隐伏在地上,周围的人快如闪电地掠杀了上去,很快打开一个缺口,背着子画的女人电光火色一般越了过去,身后是沸溢满天的厮杀,子画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好吓人啊,护卫的人很快跟上来几个,其他的全在那里欲血奋战。跑没有多远,背着他的女人猛然止着了脚步,护卫的几人匆匆越上前去,黑暗里有一束火把亮了,跟着好多火把亮了。 一个如此整齐的军队耸立在这里,却竟然没有半点声息,可见是多么有素质的高素质军队啊。带着子画的女人机敏地隐伏在地上的黑暗中,而火把照亮着的那几个护卫的女人,一个个长发纷飞,手持利剑,站出一个可以攻击互守的队形,虎视眈眈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杀人不眨眼的军队,悍不畏死!看着这副光景,子画的眼睛就有点潮湿了。身子动了动,背着他的女人压抑着沉喝:“别动!”。随着军队指挥官的挥手,一队狼兵虎士冲上来,几个女人干净利落几个纵落,那一队人马就归了天。然后军队就拉出了强弩,一排排闪着寒光,这样的军弩用出来,子画这里的藏身之地,势必也会波及。那几个女人当机立断对着军队就俯冲了上去,子画只看到,军队亮出一排排森寒的无坚不摧的长矛,守株待兔地迎上了冲上来的女人。 血腥味漫天铺荡开来,“不!不!。。这样不行!”子画眼含热泪,抓扯着背着他的女人长发道:“冲不出去的,都会被杀死的,赶快停止下来。。。。”然女人背着他飞出,唰地一掌击毙一个士兵,夺了一匹战马,一把长刀所向披靡地挥出,刀下之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滚了出去,女人的冲刺惊起了四围的惊呼,很多士兵纷纷回过头来,女人低声对被按伏在她马前的子画道:“公子,待会儿你自已驰马奔逃,记住,不许回头,不许迟疑,一个劲往前冲。。。”子画耳中,到处都是厉马嘶鸣,战刀的冲刺,很多人很多马围上来,却又被这个女人狂野地击退,原来那女魔王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啊。 随着这个女人的曝光,围剿的军队终于回过了神,而这个女人也不再掩饰,威风凛凛地扬身坐正身形。无数火把映寸着女人那闪烁着坚毅而又轻藐的眼神,那是一种对死无所畏惧的凛然,军队来回变动着战型,火把交替移动,女人深深呼吸出一口气道:“公子你还是闭上眼睛吧。”话落这个女人就爆发了冲刺,长长的刀直接刺进了身后的马臀,而前面千万把长矛闪烁着锋利地寒光,齐齐对准了冲来的女人和战马,战马发出嘶鸣,被迫腾空而起,于是无数的长矛应着夜空举起,齐刷刷对着跃空的人马,“啊。。。”子画骇地紧紧闭起眼睛,耳旁风声呼呼,脑中只有一个回声:完了完了,这下被千万把长矛分尸了吧。 无数的长矛划空刺入已经力尽的马腹马身马头马尾之中,而女人借机点在马背上身形再度长空掠起,军队之中,那个一直静观全局的将军,将早已持在手中的三联珠唰唰唰发射出去。身在半空的女人,耳闻强弩之声,脚下又是千万把长矛森林,手上一个发力,子画就被远远地抛了出去,身子竟准确无误地落在一匹夜色里飞驰而来的黑马上,黑马承载了人四蹄腾空,呼呼就已闪人黑暗的天地中,子画紧紧抓着马的鬓毛。耳旁风声呼啸里,热泪纷洒,那个女人深陷千军万马里,会不会死呀。 子画挣扎着好不容易在马身上坐正,谢天谢地,因为畏惧寒冷,他很少骑马,可在那个女霸王的威逼下,还是学会了怎么骑马的。这匹黑马显然不是一般的马儿,载着子画犹如流星划过暗夜的地平线,天空里爆发出强烈的火花,子画能知道那一定是军队发出的拦截信号,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朝那个方向去呢?子画竭力控制着自已纷乱的心神,这里离贺兰的密道还隔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有人护佑或许可以冲到,但是现在他就剩了自已,连一个人都打不过。 子画凭着感觉知道前方一定有人在加紧拦截,回房州城虽然很美好,但是现在赶上去那就是送死。往后千军万马正衔尾追来,一群女人舍生忘死的相救可不是要他坐以待毙的。往左虽然可以靠近大山脉,但是一定也会遇上拦截,往右就是茫茫浩瀚的水畔,而江浪之中一定战船铺天盖地。子画驱逐着马儿纵声向着江畔奔去,能不能逃过一劫听天由命吧。很快,子画刚刚站立的地方,大批军队潮水一般涌现,不一会儿之间,就只见前后左右四方的人马交接。“将军!末将敢保证,房州城方向绝对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过去。”“将军!末将也敢保证,群山脉这边,各个路口都没有一人一马闯过去。”“将军,末将没有接到水路来信,但是截获的人船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那些商户的。。“商户的?”那将军自语一句,拔转马头向着湖畔走过去。 距离码头还远,但是江边停了好多被驱赶聚集起来的商船,船上的人都被驱逐在岸边,大楷已经受到了军队的惩罚,人乱七八糟的虽然多,吵闹声却没有了。将军带着人一过来,马上有领头的将领迎上前道:“将军,已经逐一排查了,正在一一登记名册。”那名将军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视着眼前的人群,以及不远处连成一片的乱七八糟的商船。口中冷酷道:“押上来!”身后的军队散开阵型,一个士兵驰着一匹快马冲过来,而隐藏在黑暗中的子画发现那马匹后面的地上竟拖着一个女人,如此一路拖来,无数火把的照耀下,女人早已衣衫凌乱,血肉斑斑,子画惊呆了。 那女人分明就是刚才背他之人啊,因为受了伤,又被这么一路拖行,想必早就昏死了吧。子画浑身发抖,目中浸满泪水,这些可亲可敬的女子英雄汉们,怎么可以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那个将军不是皇朝的人马么,既然不是土匪,行事怎么可以如此残暴没有人性?夜色里,但闻那位冷血无情的将军冰冷的声音浮空传来:“本将军一向没有耐性,那位一直逃跑的什么人,如果想让这个女人活,就自动站出来,大家都省事,如果不想,那么本将军三声过后,就将这女人五马分尸!” 暗夜里无数火把中,千军万马围聚前,一名士兵大声报数:“一。。。。二。。“二还没有喊完,子画就从隐身的地方一步步走了出来道:“我在这里。”那名拖在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女人一个挣扎坐起,破口大骂道:“混蛋,如此容易上当,老子们的血真他娘的白流了,你他娘的混蛋啊。。”子画无言地看着那个气得脸色变形地女人。 将军的声音冰凉无情地传来:“过来!”子画放开手上的黑马,一步步走过去,还没有站定,头上的帽子就被一鞭打落。很多火把举起往前来,无数人的抽气之声,谁能想到一个少年会能长得这么美,犹如一颗夜明珠照亮了夜色的汪洋,莹莹之色自然之光,这这。。是人吗?千军万马的围聚里竟然一时万籁俱静,所有人都禁了声,失了色。马上的将军霍元阴冷地目光看着这个一身豹皮贵气的还没有长成形的美得令人无法直视呼吸的少年。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少年居然害死了他们家常年驻守在家族大本营的大哥以及他们一门在老家的满门。那是多少条人命?这个长年军中酷血男子残忍地道:“一名小小少年,竟然聚集江湖,联系匪类和皇朝作战,仗持自已过人的皮相曾勾引朝廷命官,败坏一个城池的安危,实在罪不容诛!来人。。剥去他所有衣物,将之赤身悬挂于房州城头,任人围观三日!”立刻有如狼似虎的士兵扑了上来。 地上那名浑身是血的女人,眼睛灰暗地一闭,这个愚蠢善良地如一枚白玉的少年啊,怎么会如此幼稚地以为他站出来,自已和他就有活路呢?子画迅疾退后一步,手上反射出寒光,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直抵脖子,血隐隐流下,几名士兵一愣,一下站着步子!回头望向他们将军。那将军见了,面上闪过歹残之光,左手一挥,那名马后拖着女人的士兵驱逐着烈马就要飞奔,子画手中利刃哐啷落地,心中一片冰凉,他怎么忘记了自已现在根本没有对簿的筹码,人家手握着他和那个女人的生死。 那将军狞笑地:“自已脱!” 子画的目光看着周围杀气腾腾无数如狼似虎的目光,耳中传来地上那个女人的声音:“公子。。。别管我的死活!。。你救不了我的!”不由深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对将军说道:“今日,我与她都逃不了一死!左右都是一死!侮辱死与战死!凌迟死也没有什么不同,倘若你要的只是我子画一辱一死那有何难!”张口就要咬舌! “慢着!”高居马上的霍元大喝!手一挥,拖在地上的女人被解了下来!子画冷冷盯着霍元,霍元冷哼地:“我要你白氏子画对天发誓,从今而后,世世代代都做我霍族奴仆!你发是不发!“子画冷冷盯着霍元冰声地:”你还是杀了我和她吧!“霍元伸手一指那个女人道:”倘若代价是放那个女人,你应是不应!?“子画动动嘴唇,面色极其苍白起来。 那个女人怒了:“公子!你别。。。“霍元厉目一扫,就有士兵一掌击昏了那个女人。霍元如狼一样的目光逼视着子画,子画眼睛扫过那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咬了咬牙道:”我应。。。“声音还没有落稳!就有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来:”应什么呀,兄长?。。应了小弟!和小弟回家吃饭,和小弟回家喝茶?兄长你答应,也得问问小弟答应不答应嘛!” 所有人转过头,夜天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的一个人,一脸赖皮无状地斜靠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好像在那儿还靠了好久,可能还看了好久的戏,终于忍不着了才发了言!见所有人看向他,羽冠挤眉弄眼地理理自已美发,拉拉自已俊衣道:“怎么样,大家认为我也姿容不差吧,要不要我也来脱个衣裳什么的?” 而半空里一直紧密关注着事态发展的我们那位战神玄木,忽然闻觉夜空里的天边有神仙的气息飞快在靠来。玄木迎上前去,那两名一直盘旋在北国这方圆千里地界的神仙,无界与重阳手上持着一个古老的法宝。无界兴奋无比地:“我这个法宝还是当年我师父临终前留给我的,说是可以捕捉天下至灵之物,我在玉界王庭那名身负重伤的人那里想方设法获得了羽冠用过的器具,捕获出了羽冠的气息,现在这宝物突然发出震动,说明羽冠就是出现了。。。”玄木的手无形伸出去,“嘭!”地一声,无界手上的宝物爆裂了,化成了碎片!“啊!。。。” 两名紧盯着宝物飞行的神仙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看着挡在眼前天神一般傲然不逊的身姿,无界气急败坏:“玄木,你太过份了。。。我们两个神仙又没有招惹你,现在玉界之王羽冠真身破灭,成了天下人人都可以争夺的宝物,我们只是顺应天道,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坏我宝物,是何道理!” 然战神一副斜藐苍生之态,对无界二人满目怒火的责骂,视若无闻,竟是个理也不理!无界与重阳对视一眼,这这算什么?重阳忍无可忍地:“玄木,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毁我们宝物!”回答他的是战神双目望向天穹,看星星也罢看风云也罢,就好像在他面前跳骂的是两只狗犬一般。士可忍孰不可忍,无界与重阳爆发了,手上发动功力就朝玄木冲来,结果可想而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战神,一记雷霆之威,就震得堂堂两位神仙耳聋眼花,浑身如同被千人锤击万人辗压。。。悲悲戚戚的两名神仙一路逃窜,一路叫骂:“好你个玄木,你持强凌弱,打压仙界同类,我们上长留找你们掌门评理去,你欺人太甚。。。。”两名神仙一边愤骂一边落荒而逃。。。至于是不是上长留找人问罪,玄木才懒得理会,回身继续去关注下界。 而这边呢,何曾受过戏弄,如此奇耻大辱的霍元,勃然大怒!就有士兵如狼似虎恶狠狠冲上去!但见那个人手上弹跳着几个小石头形状的东西,对着冲上来的士兵道:“当心!当心了!”小石头闪电般击出,就有一声惨呼!一名士兵栽倒!跟着几个石子闪出,几名士兵全皆倒地!挣扎不起,哀嚎不已!那个人拍拍手,笑眯眯地:“还来吗?” 子画看着那个人,惊呆了!那不是梦境里才有的人吗?虽然他现在没有头戴王冠,也没有身着那气宇轩昂的华光闪闪的王服,可他就是那个人呀 !他不是在梦境里说他是什么来着,对了!玉石之王!可那是做梦呀!现在是做梦吗?子画使劲掐掐自已,如果可能他真希望现在就是在一场梦境中! 眼前前扑后拥地士兵,在那个人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也没有见那个人用什么绝世武器,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用完了手上石子,又从地上随意拾起的小石子。一个接一个抛向冲向他的狼兵虎士!而他的面前也就倒满了哀嚎的人影!有见状不妙的信号兵吹响了号角。只听远处马蹄人影,开始向这里围集! 那个人看向呆呆站着的子画道:“真傻了吗?过来呀!”子画慌里慌张地走向他,心儿砰砰。就有士兵举刀上前拦截,子画闭着眼睛,耳旁风声呼啸,拦阻的有多少倒多少。而随着信号兵尖利的号角,远处的马蹄人影,震动得大地都在摇晃,不知道有多少军队在向这里聚集! 子画加快脚步,慌张跑向那个还在抛着石子的人影!地上倒的士兵太多,子画一身冷汗。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黑夜里那个在歪脖子树前的人影向子画张开双臂,子画还老远就向他怀里扑去!好像只要到了他怀里他就特别安全了!再也不会有事了!羽冠接着扑到怀里的人,目中闪烁着极其温柔之光,含笑注视着投奔到他怀里的人儿,温声柔语地道:“兄长,你怕了吗?”子画一呆。而身后已经千军万马奔腾来到!无数的长箭举了起来,目标就是眼前相拥着的二人。 子画嘴唇颤抖,浑身颤抖,心肝颤抖,他们还逃得了吗?“嗡。。。”万箭齐发的鸣声里,那个将军霍元恶狠狠地目光燃烧着火焰死死盯着那一对原本该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人,子画魂飞魄散的恐惧视线里,只见拥着他的这个人突然奔跑了起来,目标竟然是万里茫茫的浩瀚江畔,呼呼。。。满天飞箭的鸣声齐落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开来,就像湖畔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来。成千上万的霍家军,全部望着脑袋,看着那个在万箭齐发中的两人就那样消失在了茫茫水域里。 “追啊!”回过神的霍元声震云霄地吼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生死不论,追!” 于是江面上大船小船,小舟,轻舟,全面出动!而水花的深处,羽冠周围浮起一层微光,水浪全被挡在身外,早已身在杀绝之外的天地水域中,随波逐流着。子画昏迷着乖乖依偎在人的怀里,陷入在与世无争中,那水面上的震天杀伐再也与他没有了半点干系!羽冠捧着怀中少年娇气的容颜,深深一吻印在唇角,宠溺地道:“宝贝,你这么容光四射,叫小弟如何能安心做个宝玉,既然你那么想要一个大侠,那小弟就让你心想事成,大侠从此刻起就诞生了啊。高兴吧,兄长!” 江浪奔腾,北风寒冽,白昼的时光不知不觉就已悄然来临。羽冠抱着人浮出水面,目光看着怀中的宝贝,想了想,一伸手脱掉少年脚上的鞋子连袜子一起,随手抛入江浪,满面笑意地飘上岸,寻了个避风之地懒洋洋靠着,目光落在少年那一对白白嫩嫩地莲花一般洁玉的小足上,伸出自已爪子握在掌中,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少年十个花朵般的脚趾。而半天上出于保护心态的我们的战神玄木,完全屏蔽掉自已的气息隐藏在异术里,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个玉界之王莫非是个登徒子浪荡子。玄木浑身不适地摸出酒皇,猛灌一口。 随着晨曦的弥漫,羽冠知道少年就快醒来,微笑着凝视着少年俊极了的容颜,子画微微眨着他那长长地漂亮地睫毛,眼眸虚开一线,入眼就看到面前奔腾不止的浪花,他他居然在江边,江风猛烈怒号着,吹得四处都是光秃秃的寒气,可是他怎么觉得身上这么暖和呢。他一个扭过头,天啊,他居然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梦里的那个人,是梦里的那个人,现在可是大白天,那个人居然出现在青天大白日里。。子画一个跳起,大惊失色地指着靠在土坡上的人,口中急巴地:“你。。你。。是人是鬼!?” 羽冠双目看着少年美丽的脚踩在冰冷地满是泥沙的碎石地上,难道不冷碎石刺得不疼嘛。笑眯眯抬头看向望着他目瞪口呆的少年道:“兄长,小弟拖你的福,当然是变成人了呀?”子画更加惊呆了道:“什么!兄长!?你你。。谁啊?”羽冠摸着自已心口道:“我是谁难道兄长不是最清楚嘛,我不就是你辛辛苦苦捡回来的小弟嘛。”子画大惊失色地:“你你。。胡说什么呀,我小弟。。可是在我怀里呢。。。”伸手往怀中摸去,耶!宝玉小弟呢?子画慌了,双手在怀里的摸着,难道掉落在水江里了。哎呀!子画转身要往水里跑,羽冠眼疾手快,一把捞过人到怀里给抱着道:“兄长,别去寻了,小弟就在这儿呢。” 子画手脚并用使劲推拒着人急嚷着:“你谁呀?放开我!”羽冠抱牢人道:“兄长,兄长,嘘!别急!别动!看,你脚上没有鞋子呢,昨夜逃命,鞋子袜子都让洪水冲跑了哦,看,刚刚碎石都把你脚刺伤了。”子画低头一看,可不是,脚心里都出血了,哎呀,他的鞋呢?子画扭头四顾,那里有自已的鞋子。羽冠赶紧抱好人道:“兄长,乖!小弟好不容易呼吸了你的气息,变成了一个人,你可不能抛弃小弟呀,小弟在这世上,所认识的就只有你一个呢。” 子画停止挣扎,扭头看向羽冠,眼睛睁得大大的,羽冠眨眨眼睛,满含亲切温暖地微光道:“看清了吗?兄长,认出来小弟了吗?” 子画难以相信地大睁着一双明月一般皎洁地眸子颤声地:“你。。是我宝玉小弟?”羽冠一个劲猛点头:“嗯嗯嗯。。是是。。小弟还要兄长,把小弟揣在心窝与你与生俱来的明玉呆在一块儿呢。。。”“啊!”子画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还真的是他的宝玉小弟变的呢。可是宝玉怎么会变成人呢?子画百思不得其解啊,羽冠赶紧趁热打铁地:“兄长,小弟之所以能变成人,全赖你的气息好呀,从今以后,小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啊,你就是小弟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家人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兄长,你不能抛弃小弟,不要小弟。。” “等等。。。”子画举起双手,睁大双眼看着人道:“你变成了人,那我宝玉小弟呢?”羽冠哭笑不得地:“宝玉小弟就是我呀,我就是宝玉小弟呀,兄长是不是想确认一下宝玉是不是真的可以变成小弟?”“嗯嗯!。。”子画猛点头。羽冠双手将子画抱到干净的土坡上坐好道:“那兄长,你可要看清楚了啊。”子画坐好全神贯注地点头:“好!你变!”羽冠微笑一下,身形一晃,于是子画就看到他眼前的大活人一下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上忽然多出了一块晶莹夺目的宝玉,不就是他平日里天天捧在掌心里的那块宝玉小弟嘛。 啊呀?子画吓坏了,手一抖,宝玉滚了出去,子画虎地起身,就想要跑,还没有跑出三步身子就被一双有力地手勾到了一个温暖地怀里,扭头一看不是羽冠又是谁。羽冠盯着怀里宝贝光裸着的脚道:“兄长,你确定你要这么光着脚跑回家吗?而这里离房州城好像还很远呢。”子画缩了缩脚,咬着自已嘴唇道:“你是妖怪。”羽冠脸黑了道:“兄长,小弟不是妖怪,小弟是吸食了你的气息变成的灵人,是人,不是妖怪,在说了,兄长不是一心想找一个大侠么,小弟可是很能打的哦。”子画眼睛一亮:“真的?”羽冠点头:“那是当然。从今以后,小弟就是兄长贴身的保镖,兄长说打哪儿就打哪儿好不好?” 子画心神动了动,伸手摸摸羽冠,脸是热的,耳朵也是热,手也很温暖的嘛,没有那里不像人,眼睛晶亮传神,眉毛也有模有样,嘴巴鼻子都很正常,看不出是一个石头变的呢,好像说是人不会被看穿吧。子画还不放心地:“把嘴张开,兄长看看有没有牙齿舌头呀?”羽冠哭笑不得,贴近少年一个张开自已热辣辣地嘴,逼人的热气熏得子画赶忙往后缩,子画仔细一看,不但有牙齿还很白,洁白闪闪发光地好像满口都是珍珠呀,果然是宝玉变的人,牙齿都是可以做珍珠,舌头也很正常。羽冠靠近人捉狭地:“检查完了吗?要不要小弟把衣服脱了,看看比起兄长来身上是不是缺了什么?”子画的脸腾地红了哼地:“算你勉强过关,不过小弟,你可别变来变去地吓坏人啊。” 羽冠笑眯眯地点头道:“现在既然完全放心了,那小弟就抱兄长回家吧。”“不!不!。。”子画急忙挣:“我自已走。”羽冠眨眼地:“兄长打算就这样光着脚走回家?”子画低头看着自已赤着的脚,再看看一地碎石铺成的大地,还有地下好冷啊,焉了。于是诡计得逞地羽冠就美滋滋抱了香喷喷地人大步走在白昼时光中,半天上隐藏在异术世界里的人已经确定下面的,那个异界帝王就是一个淫君,落凰放心把这少年交给这样一个人?玄木犹疑不定。 玄木的视线里,那一对人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原因是子画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子画不好意思了,昨天那么紧张忙碌,一夜又是奔波逃命的,哪有时间吃饭啊,现在当然就饿了。羽冠将少年放在他外衣铺垫地石块上,很快从河中摸出了一条子画很少见到的鱼回来道:“兄长,这鱼的味道可鲜美了,鱼汤更好喝,你等等啊。”子画瞅瞅四处,锅没有,火没有,就算鱼儿再美,怎么才可以吃呢。不过这可难不倒羽冠这个玉石之王。 手一挥,不少干柴枯叶聚来,子画睁大眼,看着小弟手上一揉,火光就出现了,干柴熊熊燃烧中,那条烤得香香的鱼很快就下了子画的小肚子,子画摸摸自已饱了,目光却发现小弟添着嘴,眼睛冒着幽光,瞄准的却是他红艳艳的嘴唇,这个混蛋,子画羞恼了。就听见那色贼靠进来延着脸道:“兄长,你到是饱了,可是小弟饿了呀。”子画的脸火辣辣地,好不羞惭,人家一顿忙碌,结果鱼被他一口气吃光了,真是太。。。慌忙地:“小弟,你那么厉害,再。。再去捞只鱼弄好自已吃嘛。”羽冠咽咽嘴诧异地:“兄长,难道你不知道,小弟的食物就只有你呀?”“什么?”子画忽地起身:“荒藐!这满世界那么多鲜美的食物,你如今既成了人,当然得吃人的食物了。这鱼我能吃,你怎么就不能吃了?” 羽冠无限委屈地摸着自已肚子道:“可是小弟是宝玉变的人哎!人能吃的一切东西,小弟都是吃不了的,会把身体吃坏的,好比,兄长能吃虫子吃的东西么。小弟不论是人还是宝玉,所能得到的食物就是兄长你的气息呀。”子画目瞪口呆。而半天上,玄木眼中一群乌鸦飞过天际,他就没有见过比那个淫君还无耻的人了。下方子画那里理会那个人,怒道:“走了!”羽冠有气无力地伸出双手道:“兄长,小弟好饿呀,家还那么远呢,难道兄长就让小弟这么饿着抱你回家嘛。” 子画气得蹲在原地,羽冠延着脸小声地道:“这个。。兄长,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哦,以后小弟的一日三餐全赖在你的身上呢,你不让小弟吸食你的气息,难道是要活活饿死小弟嘛。”子画焉了,伸出自已的手道:“那你闻闻吧。”羽冠头摇地波浪似的:“不!不!那怎么行,兄长,小弟以前是宝玉还可以呆在你怀里,现在小弟长得这么高大,你的怀里,肯定装不下小弟了是吧。”子画低头瞅瞅自已的怀,那还装得下这么高大的一个人,这家伙一出来就是这么高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是从婴儿长起的呢?子画疑惑地:“那。。。那怎么办?” 羽冠一把捞过人抱着,脸孔就贴得离子画何等近地眼睛冒着光地锁定着子画红艳艳地娇嫩地唇瓣道:“当然是这样吸食了。”嘴唇不由分说就压在子画冒着香气地娇唇上,深深吸了一口,子画惊呆了,而半天上的玄木一个跄踉,差点没有栽下云斗来。子画耳中甚至听到那家伙一边无耻吸食他,一边身上还冒着奇怪的咕咕声,到好似真的是饥汉见到白米饭一般,狼吞虎咽着,岂有此理啊。子画一个巴掌“啪”地就扇了出去,羽冠慢慢抬起头,脸上清晰地浮现着五根手指鲜红地印痕。子画气急败坏地:“你。。你这个混蛋。。你你。。。欺负我!”目中就浮出了泪花。 羽冠慌忙伸手替少年抹去眼中的泪道:“别!别!。。。兄长莫要哭啊。”子画就是委屈地眼泪一颗颗滴,羽冠慌忙双手接着轻柔哄着:“乖!乖!莫哭莫哭!好好。。。小弟不食了还不行嘛。”半天上,我们玄木就看到那个无耻之徒抱着人行没有多远,羽冠肚子里就发出饥饿地咕噜声,这个声音子画不陌生,因为他刚刚不久才发出过,子画强装没听见,可是抱着他走路的家伙越走越慢,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很饥饿地磨着牙。子画抱着人的脖子,不得不投降地小小声地:“那就吸一点点吧。”诡计得逞的羽冠双目大放异彩,俯头就对着眼前那张鲜艳欲滴地唇瓣压吸下去,滋溜溜地吸食声,玄木一个站起身,士可忍孰不可忍,一个循空不见了,保护个屁的人啊,有本事,自已招了妖魔来,自已抗着吧,他战神大爷不奉陪了。 玄木脸黑地滴水地站到了距离落凰不远地地方,心口还气得一起一伏地堵得慌!落凰看都不看一眼人冷冷地:“又怎么了?什么事又惹得你六界战神受不住了吗?”玄木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是你说的他与那个人有着天命里的缘分是吧?”“怎么?”落凰转过身:“那家伙这么快就有能力出现了?”玄木冷冷地:“应付人界绰绰有余。”落凰眼中闪过奇异地柔光,怔怔立了很久才道:“果然是有缘分,他能好那么快,一定与那孩子有关系,好吧,只要他可以自保了,就没有你战神什么事了。”玄木脸色铁青,转身就走,口中道:“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天空残红的红阳照耀着落凰一身的碎光,落凰刀刻一般绝伦的脸轮侧影陷入在五彩斑斓的光影中,后悔吗?好像不是他该有的,那孩子天命里就该与那个人有缘才是吧。。。 下界,子画使劲推开贪婪吸食着他娇美唇瓣舍不得放口的人,气喘吁吁地:“够了!”羽冠慢慢抬起自已雾气涟涟的双眸,痴痴俯视着怀中一脸娇羞脸颊晕红地人,幽深迷离地低沉呼唤着:“兄长,你乖啊。”子画看着这样异样的,神情专注可怖的小弟,又羞又恼又无名恐慌着道:“小弟,你得和兄长发誓,不可以欺负兄长,不可以强迫兄长做不愿意之事,不可以违背兄长意愿做任何冒犯兄长的行为。。快发!”羽冠幽深地低头注视着怀里的人,子画更加恐慌了,扭着人喝:“发誓!” 羽冠有点生气,想他堂堂一个玉灵异界的帝王,从来一言九鼎的霸主!什么时候会欺侮强霸一个人了,真是好笑,他会是一个欺男霸女的人吗,他用得着嘛!看着怀中的明明亮亮的小少年,他,好吧,他的心一片柔软,暗暗叹了口气道:”好!没有你愿意,我羽冠绝不会用强!如有违背!嗯,天打五雷轰,今生来世都不得好死,行了吧!”子画微微松了口气,心神略略稳定地悄声地道:“还有,吸食就是吸食啊,不。。。不能借机亲。。亲我哦?”羽冠一呆,目光瞅着怀里已经娇羞缩成一团地人眨眨眼故作不解地道:“兄长?什么是亲呀?” 子画眼中一片乌鸦飞过,可是看看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着解释的人,子画脑袋耷拉着地:“兄长说错了。”心中想:这就是个才变成的人,哪儿知道什么是亲呀,以后一定好好带着他,行光明正大事,不许暗生坏心思才好。“哦!”羽冠挤眉眨眼地看着怀中可人儿,心理乐翻了天,一番满足的闻吸之下,当然要勇猛表现一番给人看了道:“兄长,你抱稳了啊,小弟吃饱喝足要发力了哦。”身形唰地,子画就觉眼前的一切竟皆成了残影,快得呼吸都稀薄。 “啊。。。。”在少年的尖声呼叫里,是羽冠志得意满地:“哈哈。。。”长笑之声回荡着:“兄长,小弟比大侠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