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荒山头上站着万般无奈的箜冥洞主,跟着嗖嗖掠来两个光影,“师父。。”“师父。。”掠来的是箜冥洞主的大弟子逍遥子和二弟子山南子。两名修为已经不错的弟子满脸疑惑地道:“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那个少年郎,王子的女孩也不知所踪,这可是如何是好?师父!”逍遥子问着师父。山南子道:“找不到人,那个少年说的等待他自已回来,还有必要等下去么,会不会那个女孩把他带到上界去了?”面对两个大徒弟的困惑,箜冥洞主也难解啊,他们先是与那些因这场混乱混入人尘的妖精鬼怪斗得难解难分,幸好在打斗中,来了仙界的战神,把最凶最狠的那几个大妖驱离逐杀,不然这可真是人间的一场浩劫啊。缠斗几天几夜下来,箜冥洞主已经不止一次自省自已,没有从一开始就拦阻这件事,从而引出如此多的妖精鬼怪。。。幸好,幸好仙界战神真是无所不在啊。 他邀请来相助的诸位道友在驱离了妖精鬼怪后已经一一离去,只是那个少年郎会在何方呢?箜冥洞主摸着自已胡须,他是眼看着那个少年孤身陷入困境的,不能因为找不到他就不管了吧,他的一众弟子可都是参与了这一事件,而那个银蓝王子一回到他的王朝就身陷困境,只是皇家的事修炼一门是真的不能干涉,这是铁戒!沉吟半响,箜冥洞主向自已的两个得意大弟子道:“先配合那个少年事先说出的路线走下去,现在只有等他自已浮出来,如果时间到了,他还是没有影踪,就撤我们的人吧。。。”到了这个时候,事情已经远远超出箜冥洞主的控制范围,他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明了。 贺兰到了和子画约定的商丘城池,寻了一处临江的客栈坐了下来,他的人四处散开了去,开始一一留心着周边的落单少年。窗前坐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乔装子画的少年,这个少年是贺兰自已找来的,知根知底。贺兰站在一边无奈地看着窗前的少年,子画能如约赶回来吗?贺兰很怀疑,如果回不到他这里,那就应该回到那个霸王女那里去了,或者是另一方,他们都不知道在那里的哪一方?按照约定贺兰要在这里盘桓三天已作等待,三日过后,不论子画人来还是没有来,他们都得带着人继续前行,直到回到房州城,明面上他这里的少年是他从京城带回的一个朋友。而现在除了子画令贺兰食不知味外,京城的变局也是让贺兰万分揪心,但是皇朝的剧烈震动也不是他能撼动半点的,他只知道银蓝处境不妙,非常不好,大王子已经正式称帝天下,再想改变什么,恐怕也已经难如上青天,银蓝王子一身强功震天下,怎么会落到身陷囚牢而无力自保?贺兰有很多不解,可是他无能为力,只希望他的少年赶快回来,不论是回到他这里还是那个恶女人那里,总之平安回来就好!因为银蓝都不好了,子画还能平安回来吗?贺兰很怀疑,心中充满担心与焦虑,然而他接受到的指令是不能离开身边的少年一步,唉!。。。贺兰对着江面长叹! 商丘城池驰马行着青峰青芒,两人已经顺着商丘江边来来往往了很多趟,目光一一扫着南来北往的那些人们,以图寻找发现他们要等待的人,青峰终于忍不住问:“那少年到底在干什么?”青芒压低声音:“不得疑问,低头做事!”青峰眼意一转,换了一种语言压低声音道:“那少年是做什么去了,竟然让东家如此被动却这么心甘情愿地配合他在这些地界穿行?”青芒叹了口气道:“不论那少年要做什么,那一次东家不是如此宠着他上天入地,你没有听说,上一次明明有妖孽横行,东家居然配着他穿行在那些荒芜之地一个多月。。。”青峰摇了摇头不无遗憾地:“这个东家明明是一个很有想法与头脑的人,却竟然栽给了这么一个小少年,被吃得死死的,真是可惜!”青芒也是一脸遗憾地:“可不是,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称霸大漠商道,控制着大漠贸易霸权,希望我们的投注不会是白忙一场。”距离他们二人不远,遥遥拖沓着一个手拿破碗行乞的老乞丐,一身邋遢双目无神地沿途行着乞。 江中心来来往往的船只中一艘船上,子画的目光早已看到江岸边的青峰青芒,以及沿岸,忽明忽暗给他留下的各种接应标记,羽冠对身边的少年道:“看到没有,兄长,那个一身无害的乞丐,一直跟随着你那贺兰手下的两名悍匪呢。”而那名乞丐在青峰青芒又掉头回走之时,返身进入了人流中,很快代替他出来的又变成了另一名女老婆婆乞丐,如此几番变化,子画发现,除开贺兰派出的青峰青芒。其他穿着不一的悍匪们,尽管变成卖药,卖粥的挤在人流络绎不绝岸边,在羽冠一一的指点下,子画还真的发现了那些跟踪的人,无所不在着。羽冠笑眯眯地:“兄长,临江那个贺兰在的客栈,左右都潜伏着超越过这世间高手的人呢?数一数,起码有十来个。”子画心中郁闷至极,咬牙生气地:“上岸去,这一次弄清楚是什么人在追逐我。”羽冠一笑,带着少年大模大样的上岸。岸上卖吃卖喝的一见有船登陆,吆喝之声络绎不绝,子画对那些要接应的人和符号恍如未见,离开岸边,慢慢进到城中。 贺兰的客栈两边不远都有客栈,因为这里临江,来往的客流较大,本地人开客栈较多。这一次羽冠笑眯眯地:“兄长,要投店,你我二人最好的掩盖方式可是父子,都知道你是一个少爷,你当少爷太明显了,而老爹带着儿子出门,可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你得喊小弟一回爹爹啦。。。”于是进入客栈,羽冠摸着乖儿子的头,向店家大声道:“给我们父子准备一间上等房!”子画郁闷地站着。大堂里散散落落地坐着几个人,冷眼打量着羽冠二人,店家一边点头一边拿钥匙给羽冠,一个店小在前带着去开房。进入房间,子画关上门,羽冠向他招手乐呵呵地:“乖儿子过来。。”子画瞪他,羽冠指着自已的怀抱,子画心里一动,上前趴进小弟怀中,小弟的心脉震动下,子画耳中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刚刚进来的何人?”另一个较年轻的声音:“木老,是一对父子,应该不是我们要等的人,因为他们的容貌一看就是一对父子相。。。”子画抬头看看羽冠,因为这一次的面具是小弟选的。羽冠眨眨眼,意思是:乖儿子,听老爹的没错吧。子画伏头继续听,这一次是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木老,听说一影二影的人都一无所获撤回去了,主君很生气!”木老:"主君在外面碰上大钉子了,我们这里高度集中,那少年离这里最近,应该就会来到这里,千万别把人弄丢了。”声音沉寂了下来。 主君!?子画坐在矮几前,反复思量,这主君是何许人,京城中的王子?贵族?是什么来头?随着时间的移动,羽冠一指自已心怀,子画赶紧伏过去,趴进小弟怀中。羽冠轻轻抚摸着伏在他怀里的少年漆黑地长发,捏捏那可爱的耳朵,子画耳中听到一个较年轻的声音“唉!跟着那两个人从早上转到这个时候,一无所获。。”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我那里也是一无所获,花如此大的阵仗,三影四影都垫伏在这里,真的不是大材小用么?”随着羽冠心脉的震动扩大,子画甚至听到了商丘长街上无数嗡嗡的嘈杂喧哗声,忽有一组声音飘入耳中:“老大,几大影都出动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派出我们这种执行尘务的人手?”那个叫老大的:“不得枉议,当心惹祸!“先那个声音压抑的神秘些些的:“老大,银蓝殿下真的会被处决吗?我们的主君一向负责给银蓝殿下送粮送物资,为银蓝殿下打下那么多江山做出了那么多积极的筹备,为何这一次看着银蓝殿下处境这么艰难没有了半点动作,反而在外面找这么一个少年呢?”老大:“满朝都知道我们的殿下与银蓝殿下关系亲厚,他出面能有用吗,新皇一登基,老三你的好奇心会害死你!闭嘴吧!”声音沉寂! 子画抬起身坐正,羽冠怜惜地摸摸少年陷入沉思的脸颊,柔声地:“弄清楚了么?”子画道:“一直给银蓝殿下筹备粮草的是四王子,就因为粮食一直是经他的手从民间无数沟沟渠渠弄到手的,所以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民间有很多人是难以维持生计的人,而那些他认为很难活下去的人,却一一艰难存活着,为此一直负责操作运作着这整个事件的明小哥哥,不知费尽多少心血来周旋糊弄那个四王子。。。”羽冠道:“明小哥哥是谁?”子画眼中一下浸满泪水,羽冠慌了赶忙伸出双手接着宝贝的泪道:“别哭,别哭啊,乖!兄长。。”子画伤心难以自禁,一个趴进小弟怀中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那个霍魔头父子两人把明小哥哥害死了。。。明小哥哥是多聪明惊艳的一个人,不但人长得好,脑子里奇谋诡思不计其数,其实天下掌柜一直是他在操持,子画太小,常常拉着夫子偷偷跑去看望受了莫大欺侮精神失常的明小哥哥,不久后的一天,夫子告诉我,说明小公子没有疯癫,他只是不想清醒过来面对这一切。。。然后为了让他好过来,我就让他看到那些滚滚而来的米粮。。。” 子画断断续续地:“为了能搞清,北国到底有多少穷困人家无法生存,明小哥哥借着出门养病,寻找名医,一一翻山越岭,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把北国的山山角角都踏遍了。。。计算出了一年要天填补支持银蓝打仗所耗损的米粮空缺。。然后他就默默地接过这个重担,任劳任怨地运作起来,天下米粮是到了他的手上才真正壮大起来的,直到那天。。那个可恶的霍魔头之子,不知道在那里看到了明小哥哥,惦记在了心头,趁人不注意就把明小哥哥俘虏,等我知道,还来不及救援,小哥哥为了不再一次受侮就撞墙自尽,呜呜呜。。。”子画大哭。。羽冠慌忙拍抚着少年:“好好。。乖!小弟知道了。。不哭!不哭!"可是子画就是哭个不停,像只小狗在羽冠怀中缩成一团哭得声嘶力竭,无奈羽冠手上发力,哭得昏天黑暗地人渐渐陷入昏眠,羽冠满是怜惜地抚摸着怀中的宝贝,为他操心的这一切叹气,才这么小一点,就操心着一个帝国的数之不尽的穷困人家吃不饱,如何不累!好不容易有个得力帮手,又让坏蛋给害死了,亏得这少年能给忍下来,想必那个明小公子才死的时候,不知道把这宝贝哭成什么样子呢,唉!造孽哟。。。羽冠磨了磨牙! 知道是谁在找自已的子画没有多作停留,离开商丘,第二天天一亮就道:“改道去那边。”那个女霸王是离自已最远的一方,潜伏回去应该要容易得多吧,子画如此想。站在窗边瞭望的贺兰不知道,子画就与他擦身而去。一出了商丘,羽冠纵马飞驰,子画静静窝在小弟怀中,已经习惯了马儿千奇百怪的飞挪腾跃。如此静跑中,子画的眼前恍约飘过什么,而马儿发出嘶鸣,风驰电闪中已经对着一处小河横空飞跃,“停!停!。。。调回去,回去!”羽冠怀里,子画忽然扭打着羽冠撕闹起来,羽冠慌忙扣着怀里的宝贝,在马速腾飞中道:“乖乖,兄长,要回去,也得等马儿飞过河再掉头啊,这样闹腾,马力一竭咱们都得掉到河里去了,河水好冷的。。。”马儿四蹄腾空落到实地,子画扭回头往河对岸张望着催道:“快点叠回去。。”羽冠调转马头,后退十来仗,向着河面冲去。一过了河,转过山坡,子画眼睛看向一处山沟,那里先前明明飘有着烟雾,是那种他熟悉的带着黄色的烟雾,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空气里有着淡淡的他不陌生的气味飘散着。。。 子画不死心,向小弟道:“去那个山沟看看,是不是有人家。。”羽冠苦笑道:‘兄长,似这样天下人家,家家有难你都要去管,那如何管得过来,就算你能有闻摸天下之宝之能也禁不住四海人家的折腾,你这样费尽心力的折腾自已,不说会惊动天下强人追逐,总有一天会让自已油尽灯枯而亡!不要这么多事好不好?”然子画那里理他,眼睛进进盯着眼前,马皮纵进山沟如入无人之,凹凸不平荆棘遍布视若不见。山沟深处一处平坦的谷地上,四面围着篱笆,果然有几间矮房,羽冠的马匹还未停稳,子画就急急翻下马去,几步跑进篱笆中。院里子的地上趴着一个布衣少年,他面前一堆柴火正存着一点残火。。想必刚才子画看到的烟是他点的,子画扫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柴火的成分,一把扶起那个少年道:“小哥哥,小哥哥。。”子画明显感觉到,他一呼唤,他扶着的这个人身子猛然震动,很快抬起头看向他,那是一双何等黑亮有神的眼睛,子画甚至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看到他的面容后,又猛然流露着失望,异亮的色彩黯淡下来,子画扶起少年,才发觉他双腿残疾,根本站不起来,而且嘴唇发青面色惨白,浑身无力。 羽冠从矮房中推出一个轮椅,将少年放在轮椅上,少年急切地拉着子画道:“房里还有我奶奶,我们。。已经饿了两天两夜了,我腿不便,我奶奶眼睛看不见,前一阵子又跌了一跤,也折了腿骨,我爹爹上山采药,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来,没有办法,我。。才在这里点火求救。。。”子画吃惊地:“你为什么用这样的三种木材点火?”少年也是惊异地望着子画,小心翼翼地道:”我从昨天起就开始点,这院子里的木柴我都点过,有什么不妥吗?”少年虽然很饿,可还是拉着子画恳切地:“能不能进山去帮我寻找我家爹爹,他明明知道家里都是伤者,却没有回来,一定采药遇险了,求求你们。。”子画转头:“小弟!”羽冠双手叉腰,他一直在一旁冷眼打量着这个双腿残疾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有那里不对,可少年呢,确实是个毫无奇特之处的凡人。见兄长瞪自已,羽冠悄悄将这矮房周围结了界,无可奈何往深山纵去。 房里,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子画,在少年家矮小的厨房里,烧火给少年烧热水,烫少年一身快冰透了的身子,少年手上捧着羽冠带来的热饼,这些经过羽冠特殊加工的原本给他的宝贝兄长的饼子,一一落尽了少年的嘴里以及那个躺在房间里的老奶奶的嘴里。看着子画笨手笨脚地烧火,少年一边吃着饼子,一边仔细打量着子画,而子画也发觉,这少年就算饿得那么狠,可吃饼子竟能吃得那么斯文优雅,与那房间里狼吞虎咽的老奶奶简直天差地别嘛,这这。。。真有点离奇。 子画把水烧热,少年吃毕饼子,子画帮助他退掉湿鞋,温暖的水泡着少年没有血色的足,子画毫不嫌弃地按摩着少年的足道:“你是先天就不能走还是后天的。。。”少年低头:“后天的。。。砍材掉落山崖摔的。。”院子里呼呼衣襟拂动之声,羽冠持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少年一看眼中含泪呼:“爹爹。。”羽冠将那汉子放在一块仅有的木头椅子上道:“进山洞寻药,被蟒蛇缠摔入山崖,挂在一棵古树上了。。”那汉子又冷又饿浑身都是麻木的,又被羽冠一身神功吓坏了。此时看到儿子,才缓过一点劲儿来,子画赶紧递上吃的,老汉接过一阵狼吞虎咽,少年含泪看着老汉,子画赶紧给老汉递上热帕子。老汉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身上也暖和过来了,站起身子就要向羽冠磕头,羽冠撇撇嘴,子画慌忙拦阻!老汉对于子画与羽冠的出现那可是感激涕零啊,你想啊,他本人被悬挂在半空中的悬崖峭壁里,别说找到他,两天来,他喉咙都喊破了,鸟都没见到一只。就算来了人,怎么把他救上来还是一个大问题,他在那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半空里,没有屏障没有依托,让人想救也得能下得去啊。可羽冠脚踏浮叶而来,腾云驾雾一般就把他带了回来,真差点没把老汉给吓死!惊魂稍定的老汉从怀里摸出一株药珠递给儿子道:“看看,石儿,这是你要的药么?” 子画一看那药,眼睛看向宝玉小弟道:“小弟,给看看小哥哥的腿。”羽冠上前伸出手搭了下少年的脉,道:“伤的不重啊,就算是外面随便找个郎中,好好用药数月也能给调理好啊。”老汉满脸通红低声地:“恩公,我就是没有银子,才自已上山抓的药。。。“羽冠扫了眼那药道:”这药也算可用,就是还需要几种。。“老汉一听这恩公竟是个懂药的,扑通跪下了:“恩公!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子画慌忙去扶,然那里扶得起来。羽冠翻了个白眼,心里:看吧看吧。。小兄长,救一个成了救一家,给了一顿吃的,得管医好人,人好后是不是又要管人家以后的一日三餐能不能饱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少年的房间里,灯火朦胧,羽冠对着躺在床上的少年施功,灶火间,老汉侍弄着晚饭,子画坐在一旁状似不经意地问:“老伯伯,小哥哥可有念过书?”老汉惭愧地:“就是小时候孩子他娘教过几个字,后来孩子他娘熬不过这清寒的日子,病逝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教石儿识字了?”以子画的眼光,那少年举手投足何等书雅之气,子画迟疑一下:“老伯伯懂药材,能自已上山采药?”老汉道:“说来也奇怪,石儿砍材摔伤我把他背回来后,就性情大变,因为无钱请医,石儿竟自已书画出了药材的形状,让我进山去采药,一天又一天,那些院子里的木材都是石儿让我弄回来的,谁知道这一趟出去,就出了事,幸亏。。。”子画:“老伯伯能把小哥哥画的药材给我看一下吗?”老汉非常慷慨地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揉得旧巴巴的纸张来,子画接过在灯下展开一看,猛一下站起身子,脸色大变,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事,老汉见了惊讶地:“小公子,有那里不好吗?是不是石儿药画错了?”子画强制镇定一下道:“老伯伯,小哥哥可还写过什么字吗?或者你发觉小哥哥有那里与以前不太一样吗?” 老汉迟疑一下,神情慎重地道:“小公子,我也说不上来,自从石儿摔落山崖回来清醒后,就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他刚刚受伤的时候全身都不能动,老汉我灰心极了,可他没有放弃,反而让我一天天去给他寻药回来,我照着他画的药,一天天给他泡澡,洗足,熬制给他喝,他竟然就那么一天天好起来了,所以老汉每每去山中采药,也信心大涨。”子画接过那少年曾经给老汉画下的张张纸片,一一铺排在灯下的桌子上。老汉又道:“石儿让我拿着一些药材去城里持在手上,如果有人买就可卖,然后给他买一些笔墨回来,他就开始给我画药,我一边采药医治他,一边还能上街卖些钱维生,而以前。。。”老汉犹犹豫豫地:“石儿好像是不识药材的,就知道砍柴,字也识不了几个,从来没有拿过真正的笔,更别说写字了。。。” 子画与老汉聊了很久,知道少年姓竹名石,竹石!难道这世上会有灵魂转生这一说法,子画又激动又恐慌。曾经他告诉过一个人,如果出了大难,迷途在深山老林,可以点上三种什么样的药材,那种烟就算在大白天,不但药气会飘很远,颜色还会变成黄色,三种药名加在一起,就是救命!这种求救方式可以引来不一般的高手,夫子是如此给子画说的。其实那种味道羽冠早就闻道也看到了,只是羽冠不想理会罢了!而子画唯一告诉过的那个人就是已经去世的明小哥哥。所以当子画陡然看到那种黄色的烟,然后再闻着那种气味,心中怎么不震惊!子画一步步走进竹石的卧房。房间里,羽冠的疗程已经结束,少年满脸是汗地非常感激地看着走进来的子画,因为羽冠就算出手救了他,竹石也没有从羽冠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有波动的情感或者情绪,羽冠的眼睛自始自终都是冷的,竹石知道,对他施以援手的是这个少年。 现在少年周身血液沸腾,全身经脉叫嚣,一双沉寂了一年多的腿,火辣辣地麻刺刺地,这就是快速复原的证明!羽冠向子画语气和暖地道:“兄长,明天小弟就叫他可以站起来,不会耽误你回家的,放心吧!” 竹石一听心下凛凛,这个人竟然就只对那少年露出春暖花开一般的笑意与眼神,而旁的人,好比他或者就算是被他救回来的他的爹爹,那眼神都是石头一般不带任何情绪与触动。子画点了点头,向宝玉小弟道:“你先出去吧,让兄长与这小哥哥说几句话。”“嗯!”羽冠走了出去。 房间里,子画看着躺在木头榻中眼睛漆黑的少年,也许什么语言的试探,都不如他这本人的震撼来的大。子画伸手缓缓揭下自已脸上的面具,木榻上的少爷睁圆了眼睛,惊骇得脱口惊呼:“子画。。。”话一出口,少年就慌忙死死捂着自已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