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夜的时间,很多事情不需要过多的点拔,身在地城的参赛者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不约而同地伸出他们的手,不论是烈鸟城还是香君城以及火焰城都同时受到了多方力量的倾轧 。烈鸟城木星一族十三寒门突然被召集了起来,寒门族长一脸肃穆地扫视着他的族人道:“相信大家现在都比较关心今年放榜的我们这座浩浩大大的烈鸟城,会花落谁君。。。大家不要忘了如此许多年来,我们祖祖代代生活于此,受到的是谁的恩泽最多,大家的头上顶着的天难道还能大过绝氏一顷。。。” 好多人低下头,寒门族长犀利地眼神扫向在地城卖石头的老人,道:“石老倌,难道你有权利越过绝颜主君选择大人了?或者还是你觉得你很有号召力,能为我们这么多人作主?!不要忘了我们只是这烈鸟城最不起眼的一群人,放在整个烈鸟城屁都不是,这烈鸟城东西南北覆盖如此之大,卧有多少部落的支流分流,豪门多少公子的属从,你们也太把自已当回事了吧,居然就敢为这么多其他不属于你的人的命运召主。。。”族长一番声色厉斥,所有人都缩下了脑袋。 那位卖石头的老倌脸色黝黑,垂着头合着目似乎石化一般的黑脸,说来确实是他带头莽撞了,这一辈子,他石老倌也就莽撞了这么一回。是呀!他们这一群人在烈鸟城屁都算不上,怎么因为他们自已内心的喜爱,就敢为那么多坐在上面的豪门公子们寻主呢?!太天真了。。。类似的训斥告诫发生在三大茫茫城池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力量的覆盖。 发生在三大城池的各种信息火龙部落很快接受到了,剑圣堂气氛凝结,那少年锋芒太甚,无形无畏之间就把自已树成了众人集体打压的公敌。一众家主脸色很难看,他们现在对那少年寄予的希望太大,百花节能不能大放异彩,全看那少年的鸿运之光会如何一冲惊天。然而如果竞争青鼎长失败,一切等于零。 “一老,如果地城各方力量形成合体的压制,我们暗中做出的努力有用吗?”有家主发出疑问。众人合体打压的威力在玉界绝对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域川大家出来一个天才,那真是一个一鸣惊人流光溢彩之君,身边聚集的人五光荟萃隆盛之至。就在升迁青鼎长的过程中,那个天才得到了所有参赛者集体的打压,无论他名下的人多出彩,上场就遇上最强的对手。他的手下轮番遭到各种极其强烈的辗压,一轮轮赛下来,每一个都内伤严重,甚至有直接吐血而亡者,那域川大家的天才没有挺到最后决赛就被众人齐心给唰了下去。 今天轮到他们火龙的这个少年集体犯了众怒,恐怕就算现在他们火龙想做什么,也改变不了那少年将被众人集体挤压的命运,剑圣堂的目光齐齐对准了那少年身边的每一个战将。首当其冲的就是战将一:灵哥!灵哥的画面被镜像无限放大在众人眼前,他一连两场不声不响的胜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此人是谁?剑圣堂的大佬们互相顾视,心中均十分无奈,玉界与火龙一瞬间发生太多事,以至他们都没有时间一一了解清楚那少年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战力。他们甚至还来不及给那少年准备后手在身边。现在那少年身边的全是他自已的人,那样寒酸的底蕴,如何战胜他部豪门那么多底蕴深厚的其他众多人手。 “目前看这个灵哥的战力还有无限替能,”六门家主灵觉道:“如果没有遭遇到特殊辗压,应该能抗到决赛。” 镜像显示出剑击的人选术,“这个家伙深得剑之精髓,两场比赛赢得惊艳至极,一样的如果没有遭遇集体锤击,应该也可以抗到决赛。”六门家主一一与众人分解着。 当视线对准画白时,画面停顿了。六门家主道:“此人抗不到决赛,也许明天就会被唰下来,他能胜两场已经是奇迹。”当剑圣堂一一在那里为子画的冲关人选煞费思量时。玉界一路选拔人才,身边的人不得从自家本部调,不得转借不属于自已的人才,是不是你身边的人。一路有历史轨迹可以考量,而且一旦跟随了你的人,就得终身为你所用,倘若有一人离开了你,那么一路所于他赢来的光环,也会从你的身上抹去。 地城比赛现场新的一天又来到,子画一回来就坐在凉亭里一直翻看文献。早在一旁纠结了半天的画白,期期艾艾挪到子画跟前道:“公子,我前天和昨天侥幸赢了。。” 子画微笑着翻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文献趣文,道:“怎么,有压力了?”目光瞄准了三大公城信息,读出隐藏在字里行间的含义:昨夜三大公城,甚至整个地城每一个属城属地都遭到了各种力量齐心的弹劾,起因就是因为大人在地城长街造成的轰动,以及南郡城引来的余波。 子画耳边,画白非常为难地:“公子,我虽然连赢了两场了。可是我也观看了别人的好多场比赛,有一个人如果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斗不过。” 子画闻言抬起头看着画白,居然出现了让一向骄傲自大的画白还没有比就认输的人。因而道:“很强?有多强?!”画白自觉自视的认知让子画倍觉可爱亲切。至少他的人没有死鸭子嘴硬,为了充自已的门面不行硬说自已行,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值得嘉奖。殊不知画白已经在那里不知道纠结多久了才磨磨腾腾地一点点挪来。 “真的,看一眼就知道自已不行了!公子。”画白郁闷地:“如果明天不是和他比,我也许还能赢。”但是,这个险画白不敢冒,他得为自已的小公子大人负责呀!而且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对方森森的寒意,那股寒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人笔墨挥毫之间,山是活的水是动的,甚至画出的花,似乎就香在人的鼻息之间,画出的鸟儿,震动着的翅膀,风都似乎荡起了人的衣衫。这样的功底□□画白拍马不及,自甘下风。 子画的目光转向一旁与术一直呆在一起的灵哥,见小大人的目光望过来,灵哥拍拍术的肩膀低沉道:“无畏就好!”起身来到子画身边,子画看一眼眼前垂头丧气的画白道:“画白看到战不胜的对手了。” 灵哥皱起眉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为难就为难在怎替换画白这个人下来,竞争的规矩可是唯有战败方可换人。子画的目光扫向一路跟随他而来的那些各种人才,那些人一个个眼光热切地回望着他。能为小大人效力谁不愿意,子画向画白挪挪嘴道:“用你的本事去赛选一个出来代替你参赛。” 画白眼睛一亮,他们招收的人才里,谁知道有没有隐藏着什么大才呢,画白大步奔向那些人道:“来来。。都过来。。” 待众人注意力集中,画白摊手道:“诸位,相信两天来的的每场比赛你们都全盘认真观看了,有谁敢与文采七战区的那位仁君一战?”话落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画白的目光立刻瞄准了一位呆在角落一手拔弄着一只锈笔的家伙,记忆里这家伙好像先前也一直呆在七战区观摩来着,而且自已的两场比赛,此人都在一边看着。 就你了,画白凭着直觉一把抓出此人道:“今天你上场!你叫笔帖子对吧。” 那人却毫不留情地一把摔开画白道:“什么我上场,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代表大人跳了上去,不战到最后岂能言败下场!” 画白的脸一阵青红黑白,自知是自已过于托大,没有在内部统一多方征询谁的优势长短,冒冒然就跳了出去,如今要想换人。然比赛的规则除非失败,否则不能中途换人,如果他失败下场,不就是给自家小大人脸上抹黑一笔了嘛。不!不!哪怕就是一场败绩画白也不愿意给小大人招来,画白一脸苦相一身冷汗,小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个人。 那个人默默挥舞着手上那根锈笔,子画远观着事态僵局,脑中回顾着招收此人的情景。此人就拿着手上那只锈笔,大大方方站到招收一技之长那里问:假如他写得一手好字,算不算是有所长,得录用!?考核的人秉着子画一惯的宗旨不论你会什么先试试的态度,让此人写几个字看看。 此人手握锈笔就在桌上捻过张纸,唰唰开笔。每个字都会流动似的,当此人写的字被呈到子画跟前,着实把子画惊艳了一把。每一个字都像在与人述说着故事,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子画将其招在身边的文事监中。由于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前冲,子画对他招收的许多人根本来不及一一了解,有限的那点精力,全部用来与木枷招收的各种能量人才融合配阵观摩效应,以及浏览玉界各方人马发回的大量信息。 因为不全面了解,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种状况。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人换上去,灵哥与术还有不悔三人站在一起,围在他们小大人周围。也许子画或者画白还没有感受到异样的危机,他们三人加上笔帖子,却已经感受到了层层威压泰山一般压制而来。今天文采的人不换,他们这一局必败无疑,问题是战败才能换人,这是玉界铁律。 “大人,大人。。”秀清南匆匆本来:“剑圣堂送来了五胜笔,七彩瓷墨,灵心剑,以及很多各类珍馐吃食补品,丹丸。。。皆是上乘绝佳之品。”众人眼睛一亮,画白更是激动不已。火龙的五胜笔与七彩瓷墨可是千古流传至今的宝物,好多人求而不得的。凡人拿着那笔,描什么像什么,画鸡公鸡公活,画水水流,七彩瓷墨更是如虎添翼。给自已的青丹涂上七彩瓷墨,山似乎就成了真山,空气的变化可闻,天空的颜色可触摸。。。灵心剑也是神器。。那些丹药吃食,皆是为了连战而准备的高级大补品。 神器相助,听说此等物件一旦送出,就永生归了此人。剑圣堂也算是花了血本了,子画看向画白道:“愣着干什么,既然给你助威的就接着呀。”画白激动得手脚无措,慌忙大叫身边的人摆案点香,对着神器跪下,恭恭敬敬行了文人最高的礼节,方才战战克克接过墨宝。子画这边的得与受很快就被锁定他的多方对手得知。 属于七战区的那位文采大家,看着坐在他跟前的自家公子大人,摸着自已美美的胡须,薄笑道:“火龙名斐遐传的神器,多少比这重大千百倍的关口都没有出现,今天竟然因为一位少年的青鼎长之争,冒了出来。可见火龙对这位少年志在必得的青鼎长有多么看重,奇拽怪哉!” 他眼前的一样属于地城三大惊艳之才的两天连胜四场的公子火阳天,叩响着玉桌上的音器道:“青鼎长是其次,他们指望的是这少年冲关成功,陪伴他们一部的灵主王殿一行。” 长着胡须的文采大家如常地笑着,摸着自已手指上的美玉道:“公子,今天那少年就不会那么如意过关了吧。猜得不错的话,清君鹤大人发动的轮战术,已经赢得了好多部落豪门的响应。如今的火龙气数很难压得着堂子,就算他们拚尽自已的资源,那少年禁受得着大伙轮番合力的冲刺嘛!” 几百个人的参赛,如果目光对准一个人辗压过去,就算你再神也得给辗成渣。 今天的大赛正式启动攻占模式,那就是由前两天胜的人坐镇,接受下面任何一位选手的挑战。数百人的参赛,一场场比何时才休,这样采用攻占模式,胜者接受多方选手挑战,以最终失败退居。当然期间你打败了多少人都给你记录在案,以备在总结算中划分你的成绩总和分数。任何一位选手派出的人,在一种比赛上连输三次,就取消他这一种类的参赛资格。 所以今天以后的灵哥,术与不悔还有画白的任务有多重,可以想象了吧。灵哥,术与不悔三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只是画白不停地在那抹着汗,一脸苦相。现在的问题是让他以失败退下来,还是如何做才能助他一路冲关,他们王给的任务是一路过关,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灵哥的眼睛瞄着笔帖子,眼露威胁! 许多人的眼光以侵略的方式,从角角落落里包围剿杀向子画的苑区。你但看各方气氛凝重的围杀里,子画亭子周围有他的人三三两两或远或近在那拉玄轻音。如此柔缓地音乐缓缓斩杀着四周无声无息地杀气,子画坐在那里翻看地城各路文献,他的面前灵哥术与不悔围在一起,或经意不经意地挡着了各方暗中来窥视的各路神马鬼怪。 玉桌上笔帖子手掌贴着画白手掌道:“心神合一,静心捕捉。。。就算在千万种气场里,你也要分辨出那一股气场是属于供你驱使的。。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熟悉这股气场,驱使它为自已所用。”画白十分激动,不停地与那股游离在他周围的气机印合。许多人的眼睛看着子画这边,少年小大人波澜不惊地继续翻看着文献,他的几大战将围在一起。其中三人一动不动,可是真正想要去窥探的人发现,无论他们的人用上什么神功秘术,都无法再度靠近那里分毫。只能远远用着眼睛看着那边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好像在那里临阵教那个参赛文采连获两天胜场的叫画白的家伙什么来着,临阵抱佛脚有用吗? 颜良的苑属楼阁里,颜良已经不止一次扫见自已的老友灵珏心神不定地不时瞄着那边。不由苦笑着叹了口气道:“珏兄,你关心可以大大方方前去,事关火龙部落重要布局,颜良不会怪的。” 灵珏回过头,心情惆怅地:“恐怕我去与不去用处都不大,先就没有交接,贸贸然跑去,人家搞不好还以为我企心不良。再说了,想必颜兄也已经耳闻,那少年注定了被众家辗压的命运,前景灰暗。”灵珏心中:就算那少年鸿运齐天,谁叫他偏偏遇上他们火龙时运不济,风光不在,一人之光难压乌云盖顶之势。 子画亭子里,笔帖子不停为画白挥动着笔墨,一幅大气磅薄的画卷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白眼前,画中好像不时有飞鹰冲天而起,怪兽翱翔于天地,一眼看之,山河震动百林咆哮。。。画白目瞪口呆之余方才明白,自已的鲁莽出头给自家小大人招了多大的麻烦。这玉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格局多么淋淋尽致地展现在他面前,笔帖子一气呵尽,一手抛开笔墨道:“明白了没,五胜笔之所以名为五胜笔,乃因此笔有画龙点睛之作用,倘若你手下之物是死的,无论你用此笔如何点之,也是死水微澜,波动难起。。。而七彩瓷墨。。。” 子画的眼睛从手上文献抬起,微笑注视着一脸汗迹的画白道:“紧张什么,不就是一群人来围攻你,然后你洋洋洒洒地打败他们么,打一个人是打,打一群人也打。昨日面对的是南郡几十万人,你突异而起。今天面对的是地城上亿的目光,你只需从容作战。改日本君驾临王城,恐怕你的战场就要面对整个玉界王庭的千军万马亿万眼球了。。。画白,你怕了吗?” 画白热血上冲,大有冲冠一怒上城头,为自家小大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干劲道:“公子,我。。不怕!我还要为你执一辈子的笔呢!”画白眼放光芒,豪气干云地。 负责接待来访的秀清南又匆匆跑来道:“大人大人。。。灵玦大公子又来了,说与五公子绝夢约好了大明宫相见,特来接大人你一同前去。”今天的战况一定惨烈非常,因为地城暗流的涌动,子画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今天前来挑战自已这一部的人马会有多么凶悍!此等情况下,他这个主人翁再要不在,是不是也太有点不像话或者嚣张!?这种情况灵玦岂会不知,绝夢岂会不明?! 如此还来相约,是吃定他子画一定会前去?!子画坐在椅中,脑中构思着大明宫的多方格局,地城主君绝颜名下的几位重要公子哥,老五绝夢!老三绝赫!而老二才从王城归来不久。地城主君绝颜,天城主君洛神!这两个宠然大物已经属于王城赫赫大员名单,算得上是玉界擎天之柱的角色了,而自已一步步地离王庭大员原来已经这么近了,想要了解王城变局的欲望是那么迫切! 子画站起身向外走去,那些远远近近的人看着此君居然还要离去,无不瞪大了眼,感觉愕然。今天的杀况得是何等惨烈与绝烈,各路暗中绞杀的人马蠢蠢欲动着,空气里已经提前布满了嗜血的因子。 子画一出来,灵玦的超豪华天马车停在外面。灵玦的人就站在那里,看到子画出来大步迎上前道:“坐我的马车,回来时让他们送你。”子画也不客气,踏上他的马车,跟随保护他的十名银衣武士还是驶出了自家小大人的马车齐齐跟在后面,这一次秀清南也挤了上来跟在长戈身边。 灵玦阔大的马车里,矮几软垫美酒香茶一应摆色齐全,灵玦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姿容一看就还是少年的人,心里暗暗叹气,终究是他们火龙如今势微,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少年出来冲锋陷阵。以灵玦一介武夫的眼光看,还真没看出子画能有什么不凡用处,不过仅凭此子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在火龙惊起那么大的风潮,说没有过人之处那是不可能的。至于鸿运之光啥样,谁见到过? 灵玦一言不发,子画就老神在在地在一个人的肆意打量中安安稳稳坐着。灵玦就想,此子胆气还是不错的,火龙怕他灵玦天生神力的人还是不少的,这少年半点压力不见,所以说光是气度,这少年过关。 “今天明明知道你参赛关键,还是将你请出,实乃五公子绝夢摆好了茶会,点名非要请你不可。。”灵玦向子画道:“我看了你的人两天比赛镜像,他们的实力应该可以抗过今天,至于明天。。。” 灵玦苦笑一下:“恐怕你得想法化解开众人对你千军挤压之势,绝夢虽然不会干涉比赛,但是他可以聚齐人脉,影响格局!”前提是如果他欣赏你的话,或许可以为你摆个茶会,提供给你化解众人围攻的机会。所以灵玦道:“绝夢想从你这里与我们的灵主联系上,目前能够请得动且见得上灵主的唯有你而已。” 想必还是为了绝赫之事,子画脑中幻出灵主灵莹那惊心夺目的仙姿音容,以及那附在耳侧的魔音:“等。。着。。我!"赶紧打住。大明宫到了,子画随着灵玦下马,往气势飞鸿的大明宫行进。等到子画一进去,广阔如云的大堂兰苑里,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品茶聊天的那些公子俊杰们,目光扫来。 有人:“嘘!”地:“各位,与灵玦一块的就是火龙的那位南郡小大人。。。”一言出堂,四座皆惊。子画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其他部落的公子哥们,眼睛略略唰一圈,灵玦并不理会众人,带着子画竟入内阁而去。子画一走过,大堂上炸堂了,许多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着,眼神意会着:“是不是灵玦带了人求到五公子名下,准备求和众家已经达成的合围之势?”谈何容易?! 达成众家合围一家,并不常见,事实上每人都有自已的盟友。众家合围一家的前提就是让许多人不顾自已的利益,前去充当炮灰,不计得失地让利于一组人或者一组团队。事成后,得益的那一位再如何与众人分享成果,就是如何划分归到他名下的城池利益。火龙在地城并非没有盟友,但是一码归一码,盟友的阵地也是多样化并非一成不变的。你火龙也不会因为一次的失利就打翻了自已所有的盟友阵线吧,兴许在下一次的场合你们又合作愉快了呢。 内阁深苑一处瀑布飞溅风景如画之地,绝家老五足踏玉筏站在流烟台上,伸手从篮子里抓出精美的鱼食喂养着玉台下水潭里他心爱的红佛鱼。这里的每一条红佛鱼都是他绝夢上穷碧落下黄泉,人间六界无所不用其劲地搜刮而来。一边细心美美喂食一边口中漫不经心地道:“二哥,你见到追梦,那小子没有从他爹那里透露出什么?!”他身后一名气势不凡的男子仰在玉塌上,盯着天空偶尔飞过的流鹰出神。 绝夢还没有等到自家二哥回话,凉亭里的风铃到是响了起来,这是客人到了的信息。绝二公子的眼睛唰地转向来处,越过灵玦高大哒哒拖沓在前的身影,绝二公子的眼睛落在后面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身上。好像一块绝世的玉跌落在世间,绝二公子的眼前晃动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抹玉光,一抹绝世的玉色流光。 他不由大吃一惊,一下坐正身形,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抹白影,看着自家二哥猛然转变的神态,绝夢赶紧放下自已手上的喂食。转身谦和有礼地迎上前去,目光上下打量着那少年拱手笑道:“石风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见面三生有幸。。。” 子画的眼睛落在这个长相出众,玉美翩翩的真正豪门顶级贵公子哥身上,也自还礼淡笑地:“石风见过五公子。”灵玦的眼睛早看见了烟台上赫赫有名的绝二大公子,心下暗惊。这绝门的大公子二公子,平时你想看到简直比登天还难。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 灵玦哒哒大步上前,烟台上那个权势熏天的绝二大公子缓缓站起了身,他身上浓重的权影流光以一种倾轧之势,灵玦想:如果权势也能成能量的话,绝二公子身上的这股权利能量可以成就一座深不可测地湖泊了。地城如此烟波浩瀚的地界,笼盖着多少茫茫人烟大部与豪门,他们偌大的火龙部落也只不过是隶属于地城沧海中的一粒沙石而已。而绝门的大公子与二公子,多年来代父行职,掌管着地城名下无数的豪门部落与地界,真正是玉界掌管着实权的为数不多的几员顶级公子哥中的佼佼者。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不论是不是偶然,灵玦向之珍重施礼道:“灵玦参见二公子!” 绝二公子淡淡地:“免礼!”目光温润如玉地注视着那个缓步行走的少年,甚至都没有看他灵玦一眼。 灵玦心下一凛地略微偏目,余光里那个绝夢饶有兴趣地陪着子画走上了烟台,待他们靠近,灵玦指着绝二公子向子画珍重介绍道:“石风,这是主君绝门二公子绝钥。。”好一个风骨铮铮的儿郎,子画一看,眼前的这男人看着这么年轻,给人的感觉却如临渊深海一般。绝家一门,光眼前的两位公子,就胜过了子画所见到的火龙部落名下那么多公子好多好多。 子画颇为惊讶地看向绝二公子,他可没有想到来这里会见多绝门其他成员,也不会托大地认为人家出现在这里会因为他要到来。绝二公子深邃地眸子凝固着眼前的少年,绝世之奇葩,苒苒于世间,此少年绝非凡物,老天!绝二公子心情激荡之下,丝毫不理会此少年正在向他正经行礼,一把执着子画的手道:“来来。。不必客气,坐在我旁边就好。”子画跄踉一下,直接被绝钥按到在他身边的软垫上,一旁灵玦与绝夢不由眼球惊掉中。 被绝二公子执力跌坐在软垫的子画,在灵玦与绝夢目瞪口呆中,绝二公子抓着子画的那只手突然发射出一道流光,直接就弹开了绝二公子的手。落在旁人的眼内恰好是绝二公子放开了子画的手,并迅疾执过香炉上煮着的沸水,亲自给子画注入茶水,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子画地,将茶杯捧起放到子画掌中道:"喝吧,此茶暖胃,适合你的体弱之症。”语态之熟络亲昵,一如子画是他所认识的千年故交深朋或者极亲之人一般。 子画心中实在是诧异万分,体弱之症。。此人竟对他的身体状况不是一般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子画甚是不安地捧着茶杯,绝二公子毫不避讳地就那样偏头看着他。好像这里除了子画再没有了旁的人旁的物。一旁的灵玦咳嗽一声,绝夢压制着心中多少惊诧,心知自家二哥从小天赋异禀,长着一双识灵天眼,莫不是?不过这做的是不是也太明显了,因而轻唤:“二哥。。。”意思是:就算发现了大宝也不要这么露骨嘛,当心把人家吓跑了。 子画不再理会身边这个人,眼睛看向一旁落座的绝夢道:“不知道五公子唤石风前来。。” 因了自家二哥,绝夢此时的心境已经与前面绝不相同,面对子画相的询他亲切笑道:“风君别急,前一阵子因为你,地城出现了遮天蔽日从南郡飞来的鸟群衔着关于你的推荐涵到来的奇观,我们绝氏一门在此数千年之久,这样的奇观却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我们绝家几兄弟一致决定一定要结交上你,这不!今天我家大哥四哥都不在,二哥和我专程在此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一旁的灵玦真正地骇然了,唯有他一直与绝家这位老五打交道,才能听得出这位五公子对着子画说话的语气神态如何的与旁人不同。就算在他们火龙部落最荣盛的时刻,或者这位五公子与他灵玦合作最愉快之时,他对他灵玦的态度都从来没有这样亲昵自然过。他们之间最多的就是大气平交,还有某种道不明的疏离有距有礼。 绝氏一门的几位翩翩佳公子,待人接吻都是一派光明磊落大气铺成,间阂着某种你想亲近也亲近不了的疏离。灵玦曾经试图打破与五公子之间的那种疏离,想将他们的关系再近一步,牢固上那么一层。结果发现无论自已这方如何努力,突破多少利益的底线,在五公子那里该怎么样的关系还是在那个水准上。多年下来,灵玦发现绝家的几位公子不论是对他还是面对玉界十大部落的其他超级大部落的公子,水准都在那个级别上,他彻底死心。 现在,就这么一会儿之间,灵玦发现五公子对待他们部落出来的这个小少年的态度,正是他多年来苦求不得的那种破除疏离之外的亲切自然。还更别说绝二公子一副自从子画出现,就焦不离孟的那种眼神,真是活见鬼!灵玦心中除了震撼之外,当然更明白了此少年绝非凡品,他们不识货,自有识货人。 不说灵玦压下心中多少火山一般的翻涌心绪,子画疑惑地看着绝夢,静待他的下文。而绝夢真是被自家二哥那看一个人走火入魔的样子气笑了,向子画道:“今天明明知道石风君大赛在身,抱歉还是把你约了出来,想必石风君也闻之到了我家三哥失踪之事,追根究由,好像与你们火龙之行有关。而我家三哥一向与你们部落的灵主灵莹姑娘素有来往,能不能请石风君询问一下贵部灵主,我家三哥于她那里可留有什么只言片语?” 子画脑中闪过的却是火龙部落的前灵主灵止,那绝赫明明是对灵止起了不敬之心,青龙部落的嗷龙也是。所以绝赫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与小弟有关而非与妖王有关,至于嗷龙,以及后来青龙大部出现的大屠杀,能惨无人道地杀尽一个那么大的部落无论如何都与那个妖王脱离不了关系。 绝夢的眼睛紧紧盯着子画,就这么一问之间,看着子画的反映,绝夢感觉到了异常,这少年果然知道一些别人无法知道的事,准确地说这少年知道他们家三哥一些他们自已确实不知道的事。绝家五子每一个都有不为人知的神秘能力,绝夢的能力就在这里,一件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能感应到。绝夢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他们家三哥无论如何那是一定要搭救出来的。 子画向绝夢道:“好,我一定会尽快向长灵堡询问灵主的。” 绝夢眼睛一转大笑道:“好,所谓一报还一报,石风君答应帮了我一个忙,作为回报。” 绝夢挤挤眼睛充满诱惑地道:“我也会尽力帮助石风君一个忙的,敢问石风君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需要我绝夢出手的么?!” 一旁的灵玦眼睛直直地盯着子画,还有什么其他忙,就是破开眼前面临的竞争青鼎长被众家合力打压的局面啊。 子画却淡淡含了一丝笑意道:“举手之劳罢了,哪敢素要什么回报,五公子不要取笑了。。” 不想他身边的绝二公子一板一眼地:“石风,绝夢说的绝非虚言。你如有什么为难尽管说来,看看我们到底帮得了还是帮不了,说说看!” 灵玦目瞪口呆,眼睛热切地望着子画,恨不能当着人的面就对子画言传身教,绝家二公子发了话,如此千载难求的机会如果都不知道利用,那损失杠杠的可大了去了,好比一座琥珀的灵石哗哗地往外掉啊。只要二公子绝钥登台一呼,积压在子画头顶的乌云压顶立时就会被无声破开。灵玦野火燃烧一般的熊熊目光里,子画握起手上的茶杯徐徐喝了一口赞道:“五公子这里果然没有凡品,此茶一口清凉当有三日不渴了。” 绝夢纵声大笑,心中对这遇事不惊不恼的少年喜爱至极。而子画身边一直看着他的绝二公子,唇角几不可露地滑闪过笑意,子画本人实在是被绝二公子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绝钥尤不自知地伸手执过茶盅再度给子画蓄满茶水道:“石风来,此茶你喝之甚好,我又给你注满了,喝吧!” 那关切亲昵的样子,好似子画是他们自家极受宠爱的幼弟一般,今天灵玦已经被这绝家两兄弟反复惊到了。茶杯捧到面前,子画不好不接,绝二公子自顾自地道:“石风,今天你人到这里,怎么也要尝尝我们家老五绝世的好厨艺,不吃上一顿他亲自炮制的红佛鱼,怎么说得过去。。。” “啊。。。嘿!。。”绝二公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言惊得绝夢手中茶杯咳翻,一旁的灵玦也自咳得茶水四溅,收拾不着。有没有搞错我的二哥仙人板板老祖宗,吃我的红佛鱼,还要我亲自操刀?! 子画眼看着这翻变化,也自摸不着头脑。 唯有灵玦知道绝夢稀罕水潭里的那鱼种,给稀奇命根子一样,绝二公子一句话,就要给子画杀来品尝?!实在太惊悸太荒缪太离谱了。事实上在绝二公子的眼神杀,各种威胁的肢体语言上,绝家老五一脸哭相地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磨蹭着走向他的千水潭。待自家老五终于被自已赶去捕鱼去了,绝二公子的目光又瞄准了灵玦,一副你茶喝够没有,难道我家老五金贵如命根子的红佛鱼你也敢啃一口。 灵玦就算脸皮再厚,再想吃再想赖着不走,也不得不起身道:“石风,绝二大公子与五公子如此盛情招待你,你就留下吧,我去参赛场上帮你看着。”子画想起身,却被身边绝钥一把执着道:“坐着!坐着!没事没事。。。”灵玦无可奈何哒哒地去了。 灵玦一出来,他的人就飞快近前道:“大公子,果然不出所料,比赛场上倾轧辗压完全已经展开,各家各门最强的人轮番上场。战况非常惨烈激烈,而其他诸公子的比赛区域相对轻松得多,胜场的人名号连连升级。” 灵玦如何不知道,所谓倾轧辗压的后果,那些诡计多端的家伙,与你决斗的是各行最凶残的对手。而他们自已在另一边轻轻松松赢得一人又一人,就算你最后一点点战败你眼前的一个个对手,可人家那边累积的胜的人头你也差了人家一大截。这纯的是合起伙来对付你一个,剩下的人互相勾搭分配着利益。 何况集体辗压你,你的人就算是座铁山也得被辗成渣!灵玦想着如今石风的人就在绝家两个公子那里,他怎么也得去战区看看实况,然后再回返来给这地城两个权势在绝对顶端的公子个好好诉诉苦,看看能不能破开这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