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神秘兮兮的说,“娘,我有一法,可解燃眉之急。”
“现如今大家退无可退,以后俭省些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要想付一部分给永林当,我们可以动动甄家的那批货。”
贾赦的话音刚落,现场的呼吸声都在加重。
他们不是没想过,但是没敢。
贾母攥紧了手里的拐杖,语气严厉,“老大,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那都是甄家存在咱们这儿,以备不时之需的。”
“是为了家族有个万一,剩下的儿孙们能够糊口生存的。”
“我们贾家也在甄家有存。”
“这个动了,甄家如若知道,家族的信义根基也就瓦解了。”
“从没有过家族长盛不衰,在兴盛之时,未雨绸缪这是当家人的本份。”
“各世家盘根错节,互有结亲,互有财产托付。”
“你这样提可是犯了大忌。”
“人无信不立,别人放在我们这儿银子,是因为信任。”
“你让贾家失信吗?”
贾赦却不以为然,辩解道,“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银子也没记号。咱们用了,回头俭省些,还上不就得了吗?”
“咱们现在在干什么?不就是在想办法还钱吗?”
“娘,我这也是为贾家分忧,再者说,咱家存在甄家的,谁知道他们用没用?”贾赦振振有词。
他觉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银子与其放在那儿吃灰,还不如废物利用了。
败,怎么能败呢?甄家比自己家还要豪富,光接驾就接过四次。
宫里又有老太妃撑着。
钱花都花不完,甄家亲戚也多,在自己家存了银,别的家能少吗?
钱谁用不是用?
贾赦还在那浮想联翩,贾母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需要这么做,不能这么做?
必须这么做?还有别的办法?
贾母无法说服自己,她把询问的眼神给到贾政跟王夫人。
贾政双手攥紧,手指头攥的生疼。
甄家,能动吗?这可不是借了,这是偷!是盗!
这个东西是一个家族最后的命根子。
这个口子一开,还能合的上吗?
王夫人反而没有压力,这个大老爷有时候确实能有惊人之法。
不仅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经过家族败落,上数几辈子也没有。
都是冉冉上升,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不参与夺嫡,不反叛,怎么会败落?
最多家里子弟不出息,就是多一双筷子,只要他能服从家里安排,娶妻生子。
正常传宗接代就是对家里的贡献了。
以防万一,根本就没有万一,最起码自己这一辈子看不到万一,那些个存根银就是吃土的。
王夫人觉得此事可行,死物变活物,这是好事呀!
只要给时间,自己的儿女成长起来。
到那个时候,贾敏就是跪在自己面前,响头磕破,自己也无动于衷。
这就叫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到时候自己定拦着老太太不让她接济。
就看林家一家子不靠谱的样子,败落也是迟早的事,官宦人家,大张旗鼓的涉足当铺,自己不告,也会有别人告。
我看贾敏还能洋洋得意到几时?
“这个事容我想想?”贾母在上面一时下不了决心。
“还是先查奸细吧!反正甄家的银子就在库里锁着呢。”
“不差这一半天的。”
贾母说完,贾赦,贾政跟王夫人心中齐齐提了一口气。
怎么也下不去。
……
荣国府议事大厅,女眷们全部聚集到此处。
贾母端坐于高堂之上,面色凝重,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堂下众人,
声音如冬日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丢了一件御赐之物,如果有知情不报者,一经查出,直接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