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等人对邢夫人这每日里夹枪带棒的话,也都习惯了。
谁整天伺候病人不心烦呢。
王熙凤心里也不禁嘀咕,这个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也听贾琏说了,只要他去了,老爷子次次作妖。
害的他都尽量躲起来了。
怎么这邢夫人如今突然御夫有道了。
又听王夫人提及娘家婶子病重,自己却未收到半点风声。
心中疑惑,她抬起头,向贾母说道,
“老祖宗,既然我娘家婶娘病了,我明儿也没有什么事。”
“我能不能也讨个赏,也回娘家看看。”
“省得娘家人,再以为我成了没良心的棒槌。”
贾母还没有说话,王夫人直接接话了,“凤丫头,你不用去了。”
“你娘家婶子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我跟薛姨妈去一趟就可以了。”
“不必劳师动众的,再者,这府里里里外外也离不得人。”
“你年纪轻轻想躲什么清闲吗?”
王熙凤没想到拒绝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嫡亲姑母。
薛姨妈跟薛宝钗都去,自己不去?
看来自己这个家当的,愈发显得讽刺。
王熙凤瞟了一眼一旁的薛宝钗,见薛宝钗自打进屋,一言不发,看着三春头上的宫花,若有所思。
贾宝玉也只是站着少言寡语。
于是,王熙凤调侃的说道,“姑妈说的是,”
“那姑妈去了,帮我问个好,我可不想让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哪像宝妹妹这般,没嫁人就哪哪都好了。”
“在娘家行走坐卧都是好的。”
薛宝钗一愣神,“我是个没事人,自然是陪着母亲。”
“二嫂子是当家人,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王熙凤笑着说,“你别着急,没准你这一去,你舅舅就帮你订个小女婿呢?”
薛宝钗脸色发烫,“二嫂子的嘴越发刁钻了。”
贾母也乐的嗔她,“你这个凤丫头,正该有人撕了你的嘴。”
王熙凤自个捏了捏自己的嘴角,“看,我谁也不用,自己撕行了吧?”
贾母被王熙凤的怪模样,逗的哭笑不得。
这时,只听王熙凤又好奇地问:“宝妹妹,你怎地一直打量她们姐妹的宫花,自己却不佩戴?
一听此言,薛宝钗脸色大变,她昨儿听了哥哥的描述,什么乞丐,牙婆的人人拿着宫花,可见这宫花如今成了贱物。
自己肯定是不会戴。
但是现在看来贾家三春还不知道,就这么堂皇的戴在头上。
这要是知道了,往小了说,会嗔怪自己,往大了说,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侮辱人。
自己得想个办法把这东西给毁了。
想到这儿,她轻笑掩饰:“二嫂子,我自来带不了什么花儿朵儿的。”
“比不得众姐妹。”
贾探春一听这话,也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坎上,
她忙说道,“是的呢!我也觉得带着这花有点别扭。”
“我曾见林家表妹每天带着米粒珍珠,就显得干净又贵气。”
王夫人扒拉了两下佛珠,不紧不慢的说,“宫里的流行,自然与民间俗物不同。”
“这宫花自然也不是人人配得上的。”
“你如果戴不了,也别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