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还有小姐两位施主进来吧!”
“别人就不用了。”
“在外面送一送就好了。”这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小道士。
含泪对贾珍还有贾惜春说道。
贾珍从地上爬起来,忐忑不安的问道,
“父亲……他怎么样了?”
小道士热泪滚下来,“师父已经服用了大量丹砂。”
“没有多久了!”
“公子珍惜时间吧!”
“啊……”贾珍只觉自己的腹痛如绞,这是要活活痛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
“你们来了?”
“其实不用了!”
“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们父爱,你们亦无需送我。”
观内光线昏暗,唯有几缕光撒在父亲脸上,如同切割了一般。
贾珍看着父亲已经满脸青黑,这是已经毒已深入骨髓,无药可治了。
听着父亲忍痛说的话,贾珍唯有连连磕头。
他仰着头,只想父亲能给一个解释。
奈何父亲只是抖着从手上,褪下一串檀香手串,
眼望着贾惜春,
嘴角勾起笑意,“送给你吧!我已身无长物,这是故人所赠,给你最合适。”
贾惜春嘴唇翕动,双手接过手串,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最终没有叫出那声父亲,
唯有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不听话,滚流了下来。
贾敬又把身旁放着的佛尘,指了指,
“珍哥儿,这个送给你吧?”
贾珍一直跪着磕头,他不接,
他要拂尘干什么?
他想要一个答案,
“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贾敬长舒了一口气,“佛陀亦是红颜。”
“三清难解风情。”
“我一生为情所困。”
“没有原因。”
这时,他的眼睛顺着一线阳光,看到了天上,
“你看她接我来了。”
“甄儿,我来了!”
说完,贾敬的眼睛一闭,溘然长逝。
嘴角含笑,恰似那个打马游街的少年郎。
公门子,登金榜,晓青梅,竹马到……
似有笛声呜呜咽咽……
……
“贾敬死了吗?”这时从后面转出一队太监。
上前低头试了试贾敬的鼻息,确认以后,冷淡的宣布,
“好了,死了!”
“我们回去交差去了。”
说完几个太监,扭身就要走。
贾珍双眼通红,他身体前倾,逼视着太监,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
“且慢……请问几位公公,是那个宫中的?”
“为何让我父亲死?”
领头的太监被贾珍的眼光,吓一跳,
尖利的声音对着他,
“大胆!我们都是奉的圣命。”
“他贾敬本就该死。”
“死这么晚,本来就便宜他了。”
“请你把话说明白!”贾珍一字一顿的问道。
太监左右看了看,见也没有外人,他怒喝了一声,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问你贾家人!”
“贾家不是还有活着的老太太吗?”
“再者说,贾敬害死太后,死有余辜。”
“要不是有人求情,你贾家满门都得死。”
说完,太监拂袖而去。
来到门外,大声的怒道,“贾敬已死,丧事从简!”
外面呜呜声传来,贾家子弟,还有跟着贾敬的道士们,哭声阵阵。
贾珍茫然的看着贾敬,
如今如一具枯柴一般,如此陌生。
他也算一个父亲?
杀害太后,太后仁慈宽厚,为何元春也杀她,父亲也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