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前后议了四五次了,皆定不下来,此次有铁剑真人出手相助,我方当是稳操胜券。”年长的道人点头说道。
伏波听得了铁剑真人的名字,心头一惊,心想崇文阁何时已经渗透到了武当派,便俯下身子,更加仔细的听了起来。
“若不是云清师伯等人顽固不化,此事何至于拖到今日。”年轻的道士说道。
“此次铁剑真人派人抓住了云清的妻儿,以此为威胁,他也该改变主意了。”年长的道人说道。
“做大事不拘小节,此事早该如此。云清师伯此番若是站到了我们这一边,便是支持庆王爷的人,占了多数,维持中立与倒向朝廷的人,皆是少数,如此以来,掌门师伯也无话可说了吧?”年轻的道士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这青阳师兄,自从做了掌门之后,事事皆想要面面俱到,处事也总是犹豫不决,只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庆王爷已经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承诺日后由我武当派领袖群雄,这是何等的荣光,这掌门怎地就想不透彻呢?”年长的道人摇头说道。
“师傅言之有理,明眼之人皆可看出庆王爷实力超群,随时可能起兵举事,一旦生变,只需几日,庆王爷的铁骑便可包围我武当山,我等不倒向庆王爷,那时何人来救?”年轻的道士说道。
“你想到了此处,却也难得。此事关系到我武当派的生死存亡,便不得不使一些手段了。”年长的道人点头说道。
“师傅尽管放心,那些不好看的手段,也是铁剑真人派遣崇文阁的高手做的,便是露馅了,也与我等无关。”年轻的道士说道。
“云清的妻儿,虽说暂且被关押起来了,目的不过是逼着云清师兄就范,你可传话崇文阁的人,不可为难了这对母子。”年长的道人说道。
“师傅不用担心,等下我亲自前去查看,定然委屈不了云清师伯的妻儿。”年轻的道士说道。
“此般甚好。你查看过后便早些休息,明日免不得还有一番争斗。”年长的道人说道。
“师傅也早点休息,我先去了。”年轻的道士拱手说道,言罢,转身出了殿门,往围墙的外面走去。
伏波眼见如此,起身就在房顶上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玄真宫的围墙外,再运起灵猫步法,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个年轻道士身后的二十丈远处。
那个年轻道士提着一个幽暗的灯笼,虽说颇为谨慎的时不时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着,只是功力修为与伏波相差太远,哪里发觉得了伏波在后方跟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三四里的狭窄山路,那个年轻道士忽地一转身,消失不见了。
伏波闪身往前一看,原是在山道的一侧有一块嶙峋巨石,巨石的后面有一个破落的茅草屋,那年轻道士吹灭了灯笼,进到茅草屋内去了。
伏波靠在那茅草屋的墙边,透过墙上的缝隙一看,只见屋内有四个手中提着刀剑兵刃的黑衣人,当中一个正与进来的年轻道士讲话。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妇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这中年妇人和男孩,被粗绳绑住了手脚,又被黑布蒙住了双眼,嘴里还塞了一团棉布,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窝在茅草屋的角落里,只能任那些黑衣人摆布。
无疑,这两人便是云清道长的妻儿了。
那个年轻道人,与黑衣人讲的无非是紧要关头,千万不可让这对母子跑了,也不可虐待他们之类的话,并无什么要紧的。
伏波心想,好死不死,你们这些抓人妻儿逼迫他人就范的败类,今日被我撞见了,且看你等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茅草屋的后方有一颗高大的酸枣树,此刻枣子早已成熟,掉落了一地。伏波弯腰随手捡了几颗,转身走到茅草屋的柴门前面,咳嗽一声,手一推,便将那张柴门拍了个稀碎。
“来者何人?”那年轻道士与几个黑衣人见到门外有人,一时吓得脸色苍白,厉声喝问道。
“哼,一群败类,只会拿着人家的妻儿做文章,也配称为江湖中人?”伏波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关你屁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管爷爷们的事!”黑衣人当中有一人怒声说道,言罢,举着手中的长刀便砍了过来。
此人身旁的另外三个黑衣人,默契十足的也欺身上前,手上的兵刃从四面八方往伏波身上招呼而来。
那个年轻道士却极为狡猾,不与伏波打斗,只等着这些黑衣人与伏波缠斗在一块,便可抓住机会从茅草屋内溜出去,此后再发生任何事,便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伏波眼见几人身手不弱,也懒得啰嗦,手中的酸枣尽数射出,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个黑衣人包括年轻的道士在内,便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痛苦的呻吟。原来这些人是被伏波射出的酸枣,带着无比霸道的气浪,打中了胸腹头肩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