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酸吗?”

“酸，酸极了……”于莉委屈的说。陈枫爆笑，哈哈哈哈。

于莉这回知道了，她带着哭腔道：“你欺负我!”陈枫眼泪都差点儿给她笑掉，说：

“是你自己一动不动的，我又没逼你。你要跟我走流程，我不乐意看，这也是事实啊!”

“行了，起来吧，我真都快被你笑死了。”

陈枫说完，于莉立刻就起来了，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揉着腿。

她这腿不错。

陈枫瞄了一眼，又对照着外国版“春秋”,发现于莉的腿，比书上还白些。

于莉一回头，刚好看到了陈枫在对照。脸色一红。

过了一会儿，她鬼使神差问：“我的腿好看些还是书上的好看些?”

问完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肯定要被骂不知羞耻了。

没想到，没人骂她。陈枫只是把春秋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于莉没眼看，挪过头，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回过头看陈枫到底在干什么。

结果发现陈枫头枕在胳膊上，正在看她。这让于莉心里更是慌乱：“你，你看我干嘛?”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怎么,就许你看我，我看你就不对?”

于莉觉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话可说。其实，于莉和陈枫的年龄，是差不了太多的。

她比秦淮茹小，是今年才过门的新媳妇，嫁的早，也还没打算要孩子。陈枫可能比她大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说白了，都是年轻人。

即便于莉嫁给了阎解成，可她本质上，还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其实胆子其实是很大的，而且对世界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

过了一会儿，于莉也没那么紧张了，发现陈枫又把书拿过去，自顾自看。

这回于莉有点好奇了，她偷偷的瞄一眼那书。

一看，心里暗骂，道德败坏，无耻，居然有这种书。

发现陈枫没在在意她的，她又偷瞄。

过来一会儿，她反复瞄了好多回，但陈枫要翻页的时候，她说：“等会儿。”

然后发现陈枫似笑非笑看着她。

于莉这下羞死了，陈枫什么都没干，但她竟然让陈枫不要翻页，因为她还没看完那一页!

不过，陈枫并且继续就这个事情做纠缠，只是把书放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

“你来翻。”

于莉摇头如拨浪鼓：“不，我不看这个东西，太邪恶了。”

“你可以不看，但不能不翻。你要是不翻，你回家去。”陈枫说。

于莉这下天人交战，过了几秒，她咬了咬红唇，拼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去翻那书。她尽量装作她没有看那书的样子，但哪能一点都没看到呢。

看着看着，她就不知不觉的把这书放到两个人中间，翻看起来。

“咦，居然还能这样。”“恶心，真是不知道羞耻。”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不过她那衣服还挺好看的。”

于莉似乎是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不说话不太好。

陈枫嗯嗯啊啊的，说：“你欣赏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个衣服呢，其实也不叫衣服，就是一种专门在沙滩上穿的。它有另外的名词，叫做--”

“噢，噢，这样啊。”于莉觉得好厉害，陈枫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那这些外国人，他们就这样穿着，走在沙滩上吗?”

“在城里的时候，她们是不这样穿的。在城里，他们会穿一种裙子，很短，叫做——”

于莉惊讶的捂住嘴。

然后满脸通红的谴责，说怎么可以这样，外国人真是不知道一丁点羞耻!

不过，她自己大概都没有发觉，对于这些东西，她其实是接受的。

她之所以那样谴责，无非是为了证明她是知道羞耻的，她绝对是知道羞耻的。

但是知道和做，是一回事吗?

等到这一本翻完，于莉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她都还没批判完呢，竟然就没有了，这还让她怎么带着批判的眼光，去批判这些不知道羞耻的女人。

于是她把书本拿过来，她又翻了一遍。

并且时不时煞有介事指着上面的人说：“看，这个人摆出来的样子就是最大的不要脸。”

陈枫总是笑着赞同，说啊对对对，我们的看法一样的。

于莉渐渐放下了心防，她觉得，这说明大家都是知道廉耻的。

可惜她不知道一句话，叫做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

最后的那个一起，恰恰是普通人最铁的。一起做过最不要脸的事，确实容易成为铁子。

于莉这本书翻完第二遍，这回终于满足了，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人，就是如此的舒适。并且骂完，隐约还觉得增长了不少新的知识，对世界的认知，又拓宽了一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