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连夜审问了季亮和季暗。

季暗是什么都说不知道，只说他看到的。

季亮几次张嘴都想把季鹿做的事情说出去了，又想起季鹿的话，他不敢冒险啊，毕竟冥婚那事他是知情的，就算最后是他娘一人扛下去了。

季家也是坏分子家庭了，他别说升了，工作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起码季鹿不会让他们没了工作。

最终季亮还是低头说了不知道。

“那你总知道你岳父为什么带人去你家吧。”方俊的话，让季亮傻眼了。

不是发现了家里人受伤的吗？跟自己的岳父有什么关系？

方俊看季亮这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实情了。

“你岳父今天晚上带了五个人去你家，你知道不知道。”方俊厉声问道。

季亮傻眼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他怎么听不懂啊。

一夜无事，季鹿一早起来就去拖拉机厂了。

季鹿刚出门，床上的李小花和季灵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小声哭了起来。

完了，完了，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都被人摸了。

呜呜呜呜。

季鹿来到拖拉机门口，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都没看到人。

“女娃娃，你要找谁，工人们还没有上班呢。”门口的大爷喊住了季鹿。

季鹿闻言拿了几颗糖放大爷手里，“大爷，我这不是着急么，我想问问昨天的考试出成绩没？”

大爷一脸赞许看着季鹿，没想这女娃娃这么有本事，还会修拖拉机。

看着手里糖，又看看周围，低声道：“那个邓同志就住在前面的招待所，这次招人其实是他们想招，你还不如去那边等等。”

季鹿眼眸笑意一闪而过，果然还是门口的大爷给力。

“谢谢大爷，”塞了一大把糖果到大爷怀里，转头就跑了。

“嗨，你这娃娃，手这么大啊。”大爷慌忙拿着糖果想还给季鹿，结果抬头人都不见了。

季鹿跑出去大爷的视线范围，又变回那冷漠的样子。

等邓宪出门去派出所想去看看季鹿的资料时，就在门口遇到了季鹿。

“同志，你好，我叫季鹿。”季鹿红着脸跟邓宪打了招呼。

邓宪一脸意外道：“是你啊，季同志。”

看着季鹿害羞的样子，邓宪也大概知道了，“你这是来找我的？”

季鹿支支吾吾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想问问昨天我考试怎么样，能不能跟你去壶城。”

邓宪笑了，“我正打算去公安局看看你家的情况呢，你真的愿意跟我们去壶城这边远的地方？你爹娘能同意？去了可没这么好回来了哦，”

季鹿刚刚还是亮着的双眼，一下暗了下来了，“我知道，我就想去这么远的。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也不想要我了，我想去找我亲生父母，听说他们在壶城。”

邓宪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看着季鹿这副快哭的模样，赶紧说道：“你的技术我们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我们审查你的政治背景过关了才可以。”

季鹿疯狂点头，“走吧，走吧，我们赶紧去公安局吧，他们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了。”

于是，邓宪就被季鹿拖着走了，生怕他不去了。

邓宪无奈了，虽然他也很想要季鹿去他们农场当知青，但是也要确保各方面都没问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