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习惯了风雨的击打,他缓缓的动了起来,抓着灌木细细的树干,慢慢往国旗的地方挪去。
一根藤不是很长,移了一两米就要换一根近距离的树藤,藤子上的刺扎在雨衣上,即便有雨衣的遮挡,肉也很疼。
平时只需要走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却格外艰难。
胡常摸爬了半个多小时,救援部队成功登岸。
一眼望去雾气腾腾,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有色彩的标识。
“两人一个小组,地毯式搜索被困的科学家。”
队长沉声道。
此时,胡常已经摸到了木杆,风已经将木杆拦腰吹断。
他半跪在地上,佝曲着身子,尽量让受风面积减小,沿着木杆看向杆顶。
还好,国旗还在。
胡常松了一口气,腰间的血稀稀疏疏落下,染湿了地上的雨水,然后渐渐流到别的地方。
他用力的扛起木杆,然后撑着站起来,用身体充当固定木杆的材料,紧紧的环抱着。
顶端的国旗在风的作用下,开始飘扬。
不远处的救援人员抬头一看,红色在雨水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连忙惊喜的大声叫道:“在哪儿!队长,找到了。”
“快,通知所有人,往国旗的地方找。”
······
傍晚,南京的雨渐渐停息,云雨往北上而行。
“救援部队传回消息,已经找到了赵先生他们,但是有人员受伤,还有一个目前高烧不退。”
凌月沉静的眸子泛起水光,外面披上一件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联系医院准备接应,走,去港口。”
坐上车,车内一片寂静,王建国坐在副驾驶表情严肃的望着四周。
张嘉与凌月并排坐在后排,唐南城开着车。
前后都安排了人,这个节骨点上,可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
等到了港口,便见几人狼狈的穿着救生衣,里面的衣服全部湿掉。
医生将发烧的人抬到担架上,而受伤的人只见腰间一圈红色,就如同按了个呼啦圈在腰上。
“赵叔叔,没事吧。”
赵时无力的摇摇头,有些自责,他们搞气象的,昨天看到天边出现了卷积云却没有及时做出措施,反而致他们自己于危险中。
现在两人都负伤,这个责任,他作为研究小组组长最该负全责。
凌月不知道赵时的想法,只看着他脸色不好,连忙叫来了医生,将几人全拉到医院。
不管有没有事儿,先检查。
等忙完,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
凌月与故宫汇报完,然后全部慰问一遍,最后来到了赵时的病房。
他们这些人,只要来医院,不管有没有事,先住院观察两天。
“怎么样,赵叔叔,好些了吗?”
赵时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
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凌月没听清楚赵时后面说的话,看他没有继续,这才接过话题。
“赵叔叔,气象方面,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这次只是天灾,别多想。”
凌月安慰一句,便见赵时无奈的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安顿好几人,凌月坐上回去的车,监控基地如今也忙着,知道几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放心了。
凌月直到气象小组将气象资料整理交回来,这才知道赵时当时为什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