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仁,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我爷爷说,只有当自己是路人,才能拍出最真实的新闻。
长大后,我确实当上了记者,不过,和我爹娘还有爷爷不一样,我是战地记者。
我曾经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毕竟能当上战地记者的都不是一般人,至少我身边的战友都是九死一生出来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将我所有的自豪打了个粉碎。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解放号即将发射的调试阶段,她穿着白大褂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站在一米八左右的钱子林院长身边,显得那么娇小。
当知道她是项目负责人的时候,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人负责的。
我想当时我身边的所有记者都一样,只有一个想法——不可思议。
可看到她站在调试台前,镇定自若的指挥调试的时候,我羡慕的举起相机,拍下这可以放在历史书上的一幕。
这天下是有天才的,凌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基地待了一天,第二天回去整理资料的时候,脑海中总是闪过那面色苍白的人。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我这肮脏的心脏不配一见钟情这样美好的成语。
是的,我承认,我见色起意了,可我没资格。
她是国家栋梁,而我只是一个战地小记者。
可我还是想多看看她,所以,我开始不断地申请,能够贴身报道她的事迹,拍摄她的日常和工作。
庆幸的是,我申请成功了。
在受命的那天,故宫派人来,将我带到了翔中同志面前。
第一次见到国家这么大的领导,我吓得心里都在颤抖。
看吧,我不止身份够不上她,就连胆量也挨不到她的边。
翔中没有说什么,反而关心了我几句,我知道,翔中同志一直都是和蔼的。
直到他正色的告诉我:“凌月是国家重要项目的研究员,贴身拍摄她的工作是很危险的,一旦敌人无法从凌月身边动手,那你就是唯一的突破口,因为你知道的更多。”
他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毕竟我家三代人都是做记者的,我的父母是在跟拍南京事迹的时候被杀的,这些事儿他们最清楚不过。
我努力的平复心里的紧张,用力的点点头。
有危险也没关系,记者这份工作本身就危险,何况我还是战地记者,我在炮火中都能拍下完美的照片。
我签了很多协议,具体是什么,我都没看清楚,我只知道,我想拍她。
没过多久,我再次见到了凌月,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
她站在青龙舰的安装基地里,指挥着人搬运东西。
她没看到我,或者说,她的眼里只有她的项目,毕竟有时候连她的搭档钱子林,她也不一定能看到是否在身边。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到了一个星期,给她拍了很多很多照片,她才看到我就在旁边。
可能我这人的存在感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