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跟随小丫走进屋子里,瞧见床上躺着的小男孩脸色蜡黄,额头伤口被包扎起来,他惊讶道:“这种包扎手法倒是少见!”
“你想学?”苏娇娘这会儿功夫已经把原身的小家搜了个遍,全身加起来不过三文,若她没有从朱氏身上顺过来的二钱银子。
怕是连盐巴都买不起,失血过多的人需要补充电解质,她已经给小孩喂了一些盐水。
这会儿看见刘大夫好奇包扎手法,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拿技术换钱。
刘大夫点点头:“想学的,这个稍后再说。”
把脉以后露出轻松表情:“失血过多,得好好养着,红枣枸杞不能断。”说罢刘大夫给小孩换上药,等着苏娇娘重新包扎。
刘大夫围观进度,眼里的惊讶更浓郁,包扎手法看起来倒也简单,过一眼就学的差不多,但却让伤患更舒服包扎的更安全,很不错,以后就是他老刘头的了。
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是放在先前,他如何也不会信自己会从一个乡野妇人这里学到东西。
刘大夫开了药,递给苏娇娘,诊金一文没收乐滋滋的从小院离开。
苏娇娘送走刘大夫,拿着药锅煎药,黑漆漆的药汤带着不怎么美丽的味道,一勺一勺的给床上的小黑蛋喂了药,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低头看向小丫头:“饿不饿?”
“肚肚说不饿的。”小丫摇晃一下脑袋。
苏娇娘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醒来就发生这么多事儿,她自己都饿了,孩子怎么可能不饿:“娘去给你找吃的。”
正值六月天气,外面知了拼命叫着,喉咙都嘶哑了。
走到破旧塌陷一半的灶房,翻开一遍,除了破锅烂灶,里面干干净净就跟被土匪抢过一样,瞧着身后跟着小尾巴一样的小丫,苏娇娘罕见的升起一种叫愧疚的东西。
她该不会连个崽都养不好吧,缉毒刑警不允许说自己不行。
听着知了叫声,苏娇娘眼睛陡然一亮,世间万物皆可吃,知了猴也挺好吃的,点着火把往外走去。
村里的农作物还没有被后世农药过度侵蚀,各种虫子层次不穷,夜色里,树边趴着不少从土里钻出来的知了猴。
苏娇娘带着网兜,将爬到树干上的大知了猴抓住。
不大一会儿,小兜子就装满了。
返回棚子,家里没有半两油,油渣香喷喷的知了猴是不行了,苏娇娘只能把知了猴洗干净用灶房里装盐巴的罐子浸起来,点燃火烤熟知了猴,跟小丫你一个我一个吃了起来。
肚皮填饱,人小觉多的小丫眼皮开始打架。
苏娇娘哄睡小丫头。
看着床上的一对儿女,嘴角慢慢勾起笑,或许是原身的遗愿作祟,也可能是红旗下养成刚正三观不想让两个孩子生活缺失母爱,苏娇娘此刻真的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