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和我们相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现在我们都不敢去他家里,因为有一次晚上,我们几个在他家里打麻将时,直接被他的女朋友轰了出来。
“哎,你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胖子还是心有余悸地说,并在今后几天从燕丹女朋友那里买了几盒昂贵的面膜作为补偿。
随后,被扫地出门的几个人一同坐进了绵羊的标志206。
“绵羊,借我两百块钱,没钱了啊,工资又不发。”我把奶奶那里的1000块已经用光了,现在只能问他们借了。
“唉,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绵羊开着车,慢悠悠地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是很优秀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我太了解你了,我觉得任何人都可以比我差,唯独你不能。你现在缺少的是一个平台,一个机会。”
听到绵羊这样说,我很欣慰,至少还是有人在相信我,鼓励我。
但是现在,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失败者。
九点三刻,三个人挤在标致206里面,打开车窗,潮湿的空气冲散了他们嘴角的烟雾。又一次经过十字街头,车多。
胖子已经昏睡过去,汽车漫无目的的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游荡,正如我的人生一样漫无目的,仔细想想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没有目标,没有动力,就为了一个月两千多块的工资?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最终还是回到了燕丹的家门口,三个人看着街上渐渐稀少的人群和车辆,抽着烟,各自怀揣着心思,最后才发现,离开了燕丹家里,我们别无去处,身体尚且无处安放,灵魂更是形销骨立。
以后很长时间,我都安分的在P镇过着工厂和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
四石没有再出现过,胖子经常说会来我这里住几天,可也依旧没有来过,陪伴我的只有我的那只听话的小猫。
可是,谁会知道,这只猫着实让我吃尽了苦头,一次在帮这只猫洗澡的时候,它居然咬了我的手指头一口,顿时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我当时就蒙了,在宿舍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胖子说他经常被家里的猫抓着咬着,从来没有去打过疫苗,而绵羊说如果我还要命的话,就赶紧去打疫苗。毕竟狂犬病死亡率是百分之百的,不能冒这个险。
随后我去了P镇的卫生院,一打听狂犬疫苗居然要400块,我当时就蒙了,幸好半夜绵羊开车带我去了城里的疾控中心,花了一百多,打了一针,过段时间还要来打几针。
还没等我有机会去埋怨这只猫时,这只猫陪伴我的时间却到了尽头。
那只猫无精打采的躺在那里已经有好几天了,因为没有吃东西,变得又瘦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