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杨妮忍不住高看一眼。

说起来，自己当时也是嫁到了上海，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上海的家人而已。

文书言说自己来自上海，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杨妮看见菜已经上齐了，又道：“那就吃点吧，文老师现在对我们本地的饭菜吃得还算是习惯吧？”

“不习惯也习惯了，这么多年了，刚开始来的时候的确是不习惯的。”文书言扶了扶眼镜，拿了一块肉放在小文子的碗里。

小文子扭过头，十分倔强的道：“我才不要吃狐狸精家里的东西。”

杨妮白了一眼小文子，对文书言还是相当满意的。

“文老师啊，你也吃点啊，这些都是给你们做的。”杨铁招呼着。

吃饭上完全可以看出来一个男人的表现，杨铁和吉花是深信这一点的，这么多年，他们家也是这么选择女婿。

文书言只是用筷子拨了拨桌子上的饭菜，只对那一盘子青椒炒土豆感兴趣，但也只是吃了两筷子就不动了。

对于文书言的斯文，杨铁感觉到非常不满意。

“吃啊，小伙子，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啊？”吉花在一旁问道，就这么个吃东西的模样，以后还能干点什么。

当时麦和平也没有这样假装斯文，虽然说吃东西的时候非常优雅，但是吃的也是很多的。

麦和平的儒雅是渗透在骨子里面的，会把桌子上的肉放在小盘子里，再用小刀子切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再用筷子夹住往嘴里送。

最后吃完之后，盘子里面干干净净的，看着麦和平吃东西，完全就是一种享受，一种精神上面的寄托。

以前但凡镇子上的厂里有大人物来，姜头儿总是让麦和平全程陪同，不仅能聊出一些高物质的话题，还可以展示盐湖很有素养的一面。

杨妮对于文书言吃饭的样子也觉得很不悦，又问了两句：“你是复旦大学化学系的？”

“对，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还是很困难的，我和我妻子双双来了这儿，但是她先回去了，回去之后听说出国，杳无音信了，这个孩子……现在妻子那边也不认，只能我带在身边。”文书言这絮絮叨叨，将之前的种种都说出来。

张婶和吉花哑然：“怎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呢？孩子也不管了？唉……”

“出国的诱惑力多大啊，特别是我们这些热爱读书的人，能够出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文书言喃喃道，“当时我们家只有一个出国的名额，孩子还在，她总是还会回来的。”

杨妮举起杯子：“出去的人啊，总会有难言的苦衷，咱们还是理解吧。”

“杨妮啊，你还是太善良了，那些抛夫弃子，抛妻弃子的人，有什么可以理解的，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张婶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