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下。”帝千傲打量了她的伤势后,眸色深了下去,素来冰冷的嗓音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好。”洛长安顺从的立起身,朝着帝千傲身边的一个矮凳子走了过去,地位悬殊,注定不能平起平坐,她自觉选择矮坐,不冒犯他的权威。
才走两步,便觉得腰肢一紧,随即整个人被凌空拎起安置在了帝千傲的大腿上,“洛长安,方才在宫道上你拿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我,如今朕被你引来了,你却和朕拉开距离,楚汉互不侵犯。欲拒还迎,有意思么,我们之间需要这样?”
我们之间,这四个字有种莫名的亲密之感。
洛长安瞬时间红透了耳根,下意识的挣扎道:“放我下来。”
“怎么,恼羞成怒?莫非你方才见我封玉珠为美人不委屈难受?她打了你,我却夸她赏她,你怪我怨我,恨不得打我骂我,是不是?”帝千傲握住洛长安的肩膀,冰冷的眸子鄙视着洛长安。
洛长安一怔,现下他自称我,而不是朕,这一刻他是那个夜夜占她身子的冰冷男人。
但是,凭什么呀,他也可以因为别的女人而惩罚她,同时又需要她承认自己难过、在乎。
简直是专制!
“奴婢没有立场做这些,奴婢只是个粗鄙的暖床丫鬟,没有资格怪你怨你,更没有胆量打你骂你。奴婢唯一想不通的是,纵然是条狗,养的时间长了还有些感情。帝君如何便可以做到这么绝情,在外人面前,就如同不认识奴婢一样呢。”洛长安继续挣扎着,心里难受的有些透不过气,“是不是,帝君耻于教人知晓帝君和奴婢之间的事情呢。”
洛长安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如同见不得光似的。若是别人承恩露,必然是喜事。而她,由于她就是一个暖床丫鬟,是工具,所以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微微思虑了片刻,意识到,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男人太精明了,极难上钩,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挫败感。
对,这滋味一定是挫败感。挫败感使她眼眶也酸涩了起来。
帝千傲沉声道:“我没有觉得和你的关系是耻辱。”
“那为什么在外人面前,帝君就像不认识我一般?”
“这样对你最好。”
洛长安一怔,很是不能理解的皱起了眉毛,对她是最好?对她最好的是给她身份,地位,荣誉,而非雪藏、无视、打压她的性情!
各种情绪交加,洛长安的眼眶都红了。
“哭吧,洛长安,朕喜欢看到你哭。哭过才会成长。”
洛长安倔强的不让泪珠从眼眶落下,紧咬着牙关,僵持着,坐在他的腿上,无异于坐在禁区,她再不敢乱动,背脊僵直的坐在那里,两只眼睛红红的,羞恼的瞪视着帝千傲。
“乖乖坐着别动,我先帮你擦药。”帝千傲捏起洛长安的下颌,冷声道:“再动一下,便说明你如我一样已经难以克制,心内的情绪已经不可收拾。”
洛长安脸红似血,一动不动的坐着,像只假装温顺的小兽,“我没有。”
“你有。”帝千傲用棉布帮洛长安擦拭着伤口,动作竟然分外的轻柔。
“我真没有。”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