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回想起司徒慧的过往,大概会觉得司徒慧更可怜。”魏清颂眉梢轻挑,好整以暇地看他,“有同情心当然是好事,可是在侦破凶杀案中,还是将同情心稍微收收吧,无论是被害者还是凶手,需要的都不是同情。”
她停顿片刻,缓慢而坚定地说道:“被害者需要的是公道和正义,而我们探究凶手悲惨的过去,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和他产生灵魂的共鸣,而是为了更深刻地反思。”
没有人天生就是罪犯,没有人生来就是变态,研究犯罪心理,不是为真凶开脱,更不是慈悲心泛滥,而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变得更好,从根源处减少犯罪的滋生。
这也是魏清颂学习犯罪心理的原因之一,如果无法改变血液中的犯罪和暴力因子,那就从思想上鞭挞灵魂中的阴暗与疯狂,将一身浑浊的血液,彻底洗筋伐髓。
她不是言颂,永远不会是。
听完这番言论,陈晋深为震撼,他怔了半晌,惭愧地摸了摸鼻子:“魏姐说得是,是我太狭隘了。”
陆景明定定看着她,眸光深邃幽沉。
再往前推十年,魏清颂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微微垂眸,掩去眸底深色。
小宋又一次提出疑问:“现在只有监控拍到文诚的脸,会不会证据不足?”
“先找到那辆SUV,一定会有发现,还有,去查文诚购买安眠药的记录。”陆景明神情冷肃,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他轻轻敲击着桌面,又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脚印,文诚是有备而去,现场搜证当天,并未发现鞋套手套等物品,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是在离开北城出租屋路段后,中途将这些证物丢弃。第二,这些物证还留在他家中。”
话音刚落,陈晋就迅速明白过来:“我懂了,我现在就带人去北城,在他驶经的路段沿途搜寻。”
“嗯。”陆景明略一颔首,又吩咐小宋,“我去向王局申请搜查令,你随后带人去文诚家。”
“其他人,继续追踪那辆车,抓紧时间,找到司徒慧。”
“是!”一众警员中气十足地应声。
魏清颂看向他,清亮的眸中眼波流转:“那我呢?”
“文诚现在应该在继海集团。”他顿了顿,墨瞳微沉道,“你和我一起,去会会他。”
能和陆景明单独出外勤,魏清颂自然乐意为之,喜上眉梢。
目标彻底锁定,市局警力倾巢而出,这桩疑窦重生的案子,终于拨开迷雾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