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胭脂正胡思乱想着,思绪被八爷打断,她清醒过来,赶紧将那个可怕的念头赶出脑海,笑着回道:“没什么。” 她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八爷及时“叫醒”了她,她怎么可以有如此荒唐的念头,不,不可以,那件事甚至连想一下都是不对的,她不可以干扰历史,更不可以篡改历史人物的命运,尤其是像八爷这般举重若轻的历史人物,那是会捅大篓子的。 凌胭脂啊凌胭脂,你不要一到关键时刻就心软,你要记住,眼前的这些人对于你来说都是已死的人,他们的命运和你毫无关系,却可以影响到你现在所生活的世界,你绝不能为了他们而伤害到万千无辜的人,以及爱你你爱的人。 那一瞬间,胭脂决定将那个可笑的想法彻底抛在脑后,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而此时,八爷再次关怀的问道:“你有没有去看小马崽,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胭脂便用眼神余光瞥了一下九爷,只见九爷有些紧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她微微一笑,说道:“没去,外面太热了,懒得动。” 一说完,九爷明显松了口气,看向胭脂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感激。 “不去也好,别再中暑了,你若喜欢咱们可以随时来。”八爷柔声道。胭脂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几个人都饿了,便准备打道回府,本来八爷还打算和胭脂一起坐马车,谁知十爷非要再赛一次马,比比看谁先回到王府,他不依不饶的求着,八爷和九爷无奈,只得答应他。 “胭脂,你自己路上小心,我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八爷对胭脂说道,语气中满含着遗憾,他其实是很想和胭脂一起坐车回去的,跟心爱的姑娘呆着总好过被老十那个烦人的小子纠缠。 “嗯,知道了,谢谢八爷。”胭脂乖巧的点头,心里是别提多高兴了,一想到回去的路上不用面对着八爷了,她觉得无比的轻松。 “那几位爷也小心。”她客套着说道,同时向十爷投去感激的目光。 十爷那个神经大条的人怎么可能会懂,他急不可待的拉着两个哥哥,催促道:“走,快走,咱们再赛一次。” 八爷和九爷无奈的苦笑,任由十爷拉着他们离开。 三位皇子离开后,胭脂也坐上了马车,由八名侍卫守护着,向八爷府驶去。 “哎呀,真是舒服,他不在连空气都变的新鲜了。”胭脂大咧咧的往车里一躺,完全不在意形象,兴奋的自言自语着。 也正是在八爷身上,她才发觉,原来和你不喜欢但是喜欢你的人近距离接触,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有时甚至比和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还不自在。 胭脂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突然很想念纪唯安——哎,真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到现代去找他。 “福晋,请用茶。”一个小婢女胆战心惊的将茶盏放在福晋面前,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刚刚,福晋不知听说了什么大发雷霆,在房间里又是摔东西又是教训奴才的,可把那伙奴才吓坏了,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好脾气的福晋大怒,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伺候,唯恐福晋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只有福晋的奶娘一直在房间里陪着,好言相劝。 可一味的躲避不当差根本不可能,福晋发完脾气后嚷着要喝茶,那些奴才吓的面如土色,没有一个愿意去送茶的,大家推来推去的,就派了这个小婢女进去送茶。谁让她是新来的,不欺负她欺负谁? 小婢女不敢反抗,虽然她怕的浑身发抖,但还是端着茶进去了。放好茶后,小婢女站着一动不动,她不知道是该退出去还是该留下来伺候。 正犹豫不决时,福晋冷冷的说道:“还不赶紧滚出去,在这碍眼吗?” 小婢女吓的腿都要软了,几乎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冷汗几乎将衣服全部浸湿。 她不明白福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来到府里也有大半年了,一直在福晋的房间伺候着。在他们这些下人的眼中,福晋一直都是个性情温和的女人,从不轻易对奴才发脾气,更不用说打骂惩罚了,奴才们都很喜欢这位娴淑的福晋。 可最近几天,福晋就像是中邪了一般,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就在昨天,跟随福晋四五年的丫鬟小梅,仗着自己是福晋的心腹,和福晋顶了两句嘴,便被福晋下令活生生的打死了。 小梅的死犹如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奴才的头顶,他们终于发现,那个好脾气的福晋卸下了伪装,露出了和所有主子一样的狰狞的嘴脸,而他们的好日子,似乎也要到头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听说是因为王府里来了一个女人。 小婢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来,她用满是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福晋的房间,在太阳毒辣的光的照射下,她有些头晕眼花,总觉得紧闭的房门犹如一个巨大的野兽的嘴巴,正在张的大大的,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所有人一口吞掉。 而他们这些命如草芥之人,面对着深深的恐惧,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能安静的等着,接受这种宿命,等待着自己最终的结局。 “福晋,来,喝口茶消消气。”奶娘将茶杯盖打开,轻轻吹了吹,递到福晋面前。 “哼,一群碍眼的东西,我看见他们就心烦。”福晋冷冷的说道,端起茶喝了一口。 “福晋息怒,何苦跟一群奴才过不去。”奶娘讨好的说道。 福晋冷笑连连,随即又悲哀的说道:“我拿爷儿没有办法,拿那个女人也没有办法,难道还不许我拿奴才们撒撒气吗?” “福晋,看您说的,您是主子,奴才的命都是您的,您想怎样都可以,只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奶娘苦口婆心的劝道,“何况您怎么可能拿那个女人没办法,您是福晋,是郭络罗家的嫡女,那个凌胭脂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您争?” “嚒嚒,你别安慰我了,现在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爷儿带了凌胭脂去骑马,你可曾见过爷儿带哪个女人去参加和几位皇子的聚会?不对,有,以前有一个若若,现在轮到凌胭脂了。” 福晋本来还苦兮兮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睛红的吓人,鼻孔夸张的撑到最大,面部肌肉因为牙齿的咬紧而凸显出来,整张脸显得既可怖又丑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女人迷了爷儿的魂,为什么总是有女人来和我抢丈夫,我恨她们,恨不得她们马上去死。若若死了,是她咎由自取,这个凌胭脂也一定得死。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