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寒风四起的季节,屋内温暖如春,虎头龙纹香炉上青烟袅袅,屋内众人却都愁眉不展。
面对上官云乘的追责和武倾的维护,就在陈再渔不知所措之时,人群里一个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其实武都司脑子里的器质性病变已经被我的治愈能力解决,身体不是问题,难得是灵魂。现在这些东西都说不好,因为缺少相关研究,要么找外物给他修复,要么都司自己能补足神魂。”
王进龙问道:“外物?有什么外物?大夏地大物博,总能找到。”
“哎,以前出现过一次,你们应该都记得,杨家老太,生魂水。”
场上顿时无人说话。
陈再渔不太知道生魂水是何物,更不懂他们说的详细情况,但此时他的确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那就是自己的血液。
虽然同之前救于清的情况不太一样,但都有精神、灵魂方面的问题。
即便武晟比于清严重很多倍,可他也比当时强了很多不是吗,救醒的概率还是有的。
但现在人太多,钟老大专门说过,不许他把血液救人这事声张,否则天下之大,陈再渔这一个小身板的血根本留不住,身子以后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圈养成血药。
所以从头到尾陈再渔都没有开口,直到众人束手无策的离开。
上官云乘临离开前,对着皇宇司说道:“武都司给他开脱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不准他离宫,事情结束再做计较。”
王进龙上前拍了拍陈再渔的肩膀,
“放心,我们的掌司下午就从大南岛回来,这件事太祖也知道,他打电话告诉我,说不关你事。”
虽是低声说话,但现场众人都是修行老炮,自然也听得清。
一个十七岁年轻人,突然参与这么大的事,还是当事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这种情境,说他是在大海怒涛里随波逐流的小帆船都不为过。
但此时王都司的这句话又仿佛定心丸,瞬间让他冷静下来。
陈再渔重重点头,跟随皇宇司的人离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从何开口,上官云乘“哼”了一声,带着另一批人甩袖离开。
武倾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泪水流了两轮,心事重重的推开房门,心里还在考虑怎么给后宫那些女人还有弟弟妹妹们解释。
“公主,公主!”
一抬头,看到那个少年正招呼自己,旁边两个皇宇司干事一脸不耐烦。
整理一下仪容,走上前去,“陈再渔,有什么事吗?”
“公主,这个您可以给武都司试试,口服,而且要尽快。如果有效,您可以再找我,我还有。”
武倾接过一个塑料小袋,有些懵,愣了一秒便调转身体又回到房间。
事情不可能在坏了在坏了不是吗?
刚才她已经绝望,生魂水就那一份,可遇不可求,已经被用了。
她刚才在床边祈祷上天能保佑父亲,祈祷命运的青睐,但坐了很久,父亲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往的历史和各种档案告诉她,这种程度的神魂损伤,无解。
所以,不管这个叫陈再渔的少年给了什么东西,不起作用也没事,因为事情已经不会更遭了。
陈再渔等在原地,心中怀抱着同样的期待。
仅仅半小时,眼睛有些干涩的陈再渔关掉法目,没过一会,房门打开。
武倾扶着面色不是很好的武晟从门内出来。
见少年笑,武倾也跟着笑了。
这真是个给她满满惊吓和惊喜的人。
轰隆一声,天际雷光乍现,大雨滂沱!
憋了一上午的雨总算下下来了。
……
陈再渔再次回到点翠山已经快天黑。
虽然只有一晚,但再看到问东问西的姚不由,陈再渔忽然觉得恍若隔世。
“都说了,由儿姐,都是保密的东西,没一件事能和你讲的,啊头大,别问了。”
“啥?还不止一件事?!你快和我说,我最能保密了。”
“你爷爷也知道,你可问他,他要是告诉你,我就把细节也告诉你。”
姚不由立刻掏出手机,嘴里念叨着“我爷爷最疼我,他才不会不告诉我”。
接通信号,聊几句就沮丧的挂断电话。
“还真是军事机密啊。”
陈再渔一摊手,“我哪有骗过你啊,不给你说是真的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