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芸姨娘忍不住脱口问道。
屡次栽在叶蝉衣的手上,芸姨娘已然有种惊弓之鸟的心绪。
叶蝉衣挑了挑眉,开口便是理直气壮的口吻。
“芸姨娘,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你刚才昏迷不醒,我让丫环施针救你。你从昏迷到现在的活蹦乱跳,中气十足,难道不是我两个丫环的功劳?你多少也得付她们每人百两银子吧。”
芸姨娘当下便跳脚了,骂骂咧咧道:“刚才那劳什子银针差点儿扎得老娘送了命,老娘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还向老娘讹起银子了,你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芸姨娘一向将钱财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她怎么可能往外吐银子,更何况还是两百两。
叶蝉衣神色自若道:“芸姨娘,我看你不是一般的健忘。侯爷当初求着我给老太君医治,可是说我医术放眼天下难出其二,既然我是天下第一神医,救你一命,问你讨个两百两,一点儿也不过分吧?”
芸姨娘被叶蝉衣的话一噎,竟然无从反驳。
她怒极反笑道:“你伶牙俐齿,我自是说不过你,不过想要从老娘这里讹走银子,我只能说你是痴心妄想!”
叶蝉衣闻言,也不动怒,只是脸上突然多了一丝诡谲的冷意。
“芸姨娘怨气如此之重,莫不是嫌我出手救了你?还是说,你之前是假装晕倒的?”
“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芸姨娘莫名地心虚起来。
叶蝉衣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透着慑人的威严,“流珠、紫鸢,既然芸姨娘不认账,这样吧,你们便将她恢复成先前的状态吧。”
叶蝉衣说到这里,语声一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论方式。”
芸姨娘迎上叶蝉衣那幽深诡异的眼神,吓得她整个人头皮发麻。
“小姐,这个奴婢最在行了。”
“芸姨娘,你是打算想被一棒子敲晕呢,还是想让被银针扎晕?”
“哎呀,这些都好暴力啊!不如向小姐讨粒药丸,就是吃下去就能昏迷不醒,以后跟死人都没啥区别的那种。”
流珠、紫鸢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吓得芸姨娘胆颤心寒,连忙向后退步。
“你……你们大胆!你们两个贱婢胆敢伤害我一根头发,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芸姨娘强忍镇定,怒气冲冲道。
叶蝉衣哂笑道:“芸姨娘,你还真是高估了男人的深情。你觉得在侯爷的心里,是更看重和你的情分,还是老太君对侯府的影响?没了老太君做倚靠,只怕武安侯府离没落就不远了。如今老太君中风带残,却因你屡次耽搁她的医治,你说老太君不恨你?还是说侯爷不怨你?反正你膝下无子,加上年老色衰,如果侯爷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到时还会有你芸姨娘的活路?”
叶蝉衣风轻云淡地说着,芸姨娘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她不断摇头,大声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侯爷对我情深义重,是绝对不会变心啊!”
芸姨娘嘴上这么说,可慌乱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即便她再厌恶叶蝉衣,也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她不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