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太监挖苦了两句,冷笑道:“皇上的意思是叶二小姐直接入廷王府,无需任何操办。”
叶轻烟心里一阵拔凉。
没有任何赏赐也就算了,现在连嫁入王府的礼节都省了,那她跟个暖床的侍妾有什么区别?
“这怎么可以!烟儿好歹也是廷王的侧妃。这样于理不合!”叶远山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
传旨太监哂笑,“侯爷,咱家说句不中听的,叶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当上廷王侧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有时候莫要有太多期盼。”
叶远山老脸一烫,下一刻,只听传旨太监继续道:“咱家只是个传旨的。侯爷和叶二小姐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尽管求见皇上即可。”
此话一出,吓得叶远山和叶轻烟脸色大变。
“公公莫要多想,本侯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公公,臣女和父亲对皇上向来十分敬重。只是臣女愚钝,所以免不得求教公公。”
叶远山和叶轻烟连忙说着赔罪的话,传旨太监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要问他一个传旨太监,为何敢向堂堂武安侯和廷王侧妃摆谱,实在是因为寒王妃曾经在侯府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几乎整个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位寒王妃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哪有不巴结的道理。
给武安侯、廷王侧妃添堵,无疑就是在向寒王妃示好,在宫里当差最重要的就是学会见风使舵,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嗯。”
眼见叶远山和叶轻烟伏低做小了,传旨太监这才从鼻腔里发出懒洋洋的闷哼声。
“有劳公公走这一遭了,这点儿银子不成敬意。”
眼见惹得传旨太监不悦,芸姨娘立刻将一个钱袋子,递到了传旨太监的手上。
芸姨娘向来小家子气,钱袋子的重量连叶蝉衣先前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原本也不算怠慢,奈何之前叶蝉衣给的银子太多,这样两相比较,难免让传旨太监心生不满起来。
“芸姨娘,倒真会持家。公公跑这一遭,给二妹妹和侯府带来这么大的喜讯,姨娘就拿这么点儿碎银子打发公公,会不会太没诚意了?”
叶蝉衣淡瞥了一眼传旨太监微沉的脸色,于是不忘火上浇油道。
此话一出,传旨太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芸姨娘等人脸色一变,心里暗骂叶蝉衣多事。
芸姨娘心知得罪不起,于是咬了咬牙,取出一片金叶子,十分不舍地交给传旨太监,强颜欢笑道:“还请公公笑纳。”
那金灿灿的光芒,瞬间将传旨太监的眼睛都照亮了。
“咱家谢过寒王妃。”传旨太监冲着叶蝉衣拱了拱手,眉开眼笑地答谢。
芸姨娘都快气死了,纤手紧紧攥着衣襟的一角,压抑着心中的火气。
凭什么她出了钱财,到头来反而让叶蝉衣当了一回好人。
最后,在叶蝉衣的心满意足,以及侯府诸人的满腹憋屈中,送走了传旨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