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迎来了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客人,大多是附近的邻居,还有甄士隐在京中认识的考生。
家里热闹极了,前院后院都坐满了人。
封氏笑着招呼着来贺喜的人,给大家准备瓜果点心,陪他们聊天,听他们恭喜。
比甄家更热闹的,是贾家。
贾政脸都笑僵了。
贾母一边笑着夸自己这个孙儿生得好,聪明,有先祖之风,一边跟贾宝玉说,一定要向大哥哥学习。
五岁的贾宝玉嗤之以鼻,不屑地说:“我才不要当珠大哥哥那样的俗人,满脑子只有仕途经济,无聊得紧。”
堂中其它人都变了脸色,连王夫人都觉得有些挂不住了。
贾珠神色淡淡,没有去反驳贾宝玉的话。
贾政气得重重哼了一声,瞪向贾宝玉。
贾母连忙维护:“宝玉还小呢,你凶他做什么?等大了,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贾政虽然心里还生气,但也觉得不能在这大喜的日子追究,只得无奈地叫道:“母亲,宝玉已经五岁了,珠儿这么大的时候,《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都已经学完了。”
贾母不满地说:“有一个珠儿辛苦了还不够,还想让我的宝玉一样受苦,你这做爹的,心怎么这么狠?还好没把宝玉交给你教导。”
“母亲——”贾政被下了面子,更不满了。
“母亲,如今珠儿中了进士,咱们家也该好好办个酒,让亲戚们都乐呵乐呵。”王夫人转移话题说。
贾珠起身,一脸疲惫地说:“祖母,父亲,母亲,我 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快回去歇着,科考多辛苦的事,你小人家家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让下人再给你送些补品去,不够了只管让人再来陬。”贾母心疼地说。
“孙儿谢祖母厚爱。”
贾珠行礼退下,好不容易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桌前,享受着片刻宁静。
轻轻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几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果,正是叶朝给他的那几颗。
贾珠常常会想起叶朝那个怜悯的眼神,有时候他真觉得,那个给他糖的小姑娘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过几天又是殿试。
叶朝和封氏都对甄士隐充满了信心。
甄士隐心态也很好,他又不争那头三名,去了只要稳定发挥即可。
叶朝早早地就带着封氏他们一起去了朱雀大街定好的茶楼包间,因为等殿试成绩出来,就能看到状元、榜眼、探花游街了,这还是叶朝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殿试开始,皇帝出了题,就让一众考生在殿上作答,然后由皇帝和几个心腹大臣一起考评,最后排出名次。
甄士隐还是第八名,贾珠升了两名,成了第十四名。
下午,游街才开始,状元、榜眼、探花依次骑着高头大马,从京城最热闹的街区走过。
状元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胸前戴着大红花,气质儒雅,又有些拘谨,不停地对两边向他道贺的人们拱手。
榜眼要年轻得多,三十多岁,长相平平,不苟言笑,看得出来,十分紧张。
探花也三十多岁,但长相俊美,是枚妥妥的美大叔。
难怪说探花郎都是选前三名中的颜值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