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家里还没有买牛,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别人后面给人家放牛,晚上回来,母亲说家懒外勤,给人家放牛怪勤快哩。那时虽然很小但已经记事,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
许多时候,每天都要去很远的地方放牛,还是放不饱,是比较痛苦的事。
一直下雨,忽然天放晴了,本不想放牛,就想在家歇着,可是看到有些因下雨不能下地干活而闲着的大人牵着牛出去放牛了,我也想让哥哥去放牛,哥哥不去,母亲说今天不放牛了,晚上喂草。但是,看着栓在树下的牛儿,肚子已经瘪下去了,不停的哞哞的叫,看着村子里的牛儿三三两两的被人牵出去放牧了,似乎在呼喊我出去放牛,我还是不想去,猛地发觉它的眼角湿润了,眼角似乎又添新的泪痕,不停的总尾巴抽打着身上的牛氓苍蝇,再看它似乎又瘦了些,真是痛苦的事儿,默默的牵起牛儿跟着村里人一起放牛了。
有次早晨去割草,割了一捆带露水的草放在牛槽里,晚上给牛吃了,半夜母牛竟然呕吐不止,虽然并无大碍,看母牛痛苦的样子,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一片芝麻地,只见荒草不见芝麻,就和两个伙伴们把牛赶进地里吃草,哪知地里打了农药,回去后三头母牛都病倒了,一直呕吐,请来了兽医,索性并无大碍。看到牛儿死而复生,是件即痛苦又让人高兴的事儿。
有次去割草,一个不会种地的光棍老汉的豆地里几乎全是草不见几个豆秧,我们忘情的割草,一不小心把他的小豆秧也割了,他就在后面站着,我们连忙把割掉的豆秧插在那里,最后竟然被他发觉,被臭骂一顿,真是件痛苦的事儿。
天天放牛累死了,总想舒服一点,就给母亲说弄一条长绳子和木头撅子,把牛“迷”再路边让它自己转圈吃草,母亲和哥哥都说那样不行,牛儿根本吃不饱,我几乎是哀求着,哀求好多遍,最终母亲答应我。可是,那一瞬间我觉得牛儿真的吃不饱,于是不再坚持自己的愚见,那一刻似乎长大懂事了,真是件痛苦的事,人永远长不大多好啊。
记得我读初中了,屋里给即将结婚的哥哥建新房,小舅大舅都在帮忙,家里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星期六放假我没有回家,看姥爷一人在家,就在姥爷家帮姥爷干活,其实地里并没有多少活,天还一直下雨。等下星期回家,母亲说就等你星期天回来放牛,你咋不回来?我说没人放牛吗?母亲说都在干活建房子,她一个人还要给那么的人做饭,建房子需要啥东西她还要帮忙找东西搭把手,还要割草喂牛,哪有时间?我听后,才知道母亲的辛苦,虽然没有骂我,比骂我都痛苦。
小牛犊卖了,真的有点舍不得,有点想念小牛犊。有次割草回来,天已经朦朦胧胧的黑了,远远的看见一个小牛犊再吃母牛的奶,我喜出望外,丢下背上的一捆草就跑过去,原来是别人家的牛犊,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罢了罢了,放牛养牛痛苦的事多了,想起来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