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方鸿渐尴尬的笑了,其实他早把写小说的事了忘了,自从那女孩说她根本没看过方鸿渐写的小说,方鸿渐感觉小说也不香了,就像张松看了曹阿瞒写的兵书,说是无名氏所作,曹操就把兵书烧了。罢了罢了,那女孩说都没看过方鸿渐写的小说,方鸿渐就把写的小说丢了,再也不提了。
方鸿渐不写小说了,在干嘛呢?如此的一个文艺青年,不甘心的文艺青年。写诗,现在开始写诗了,每天上班都在构思诗句,很有贾岛骑驴推敲诗句之风,每当他车间里上班的时候构思出几首小诗,中午或者下午下班吃完饭就跑回宿舍写到笔记本上,晚上加班后,下班大概十来点了吧,然后跑到网吧输入到网站上,那时有个“红袖添香”诗歌网站,在诗歌网中比较火,他就在那里发表,每天大概发表十首小诗,说白了就是十句话而已,这个诗歌网站有排名,不是以诗歌质量排名,而是以诗歌数量排名,不知何时,方鸿渐不知不觉中进入前十名,能在网站首页显示了,他很激动,觉得终于出头了,为了维持排名,每天要发差十来首小诗,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他每天上班,哪里有那么多诗情?恰好有个酷酷好友,一个在广州上班的广东的大龄女孩(比二十六七岁的方鸿渐小一点)打的火热,她的名字有个“恩”字,方鸿渐就叫她恩,恩大概是公司里的文员,或者说什么职员,反正工作环境是在写字楼,干净气派,有闲暇又有电脑,整天玩电脑,方鸿渐晚上一般加班到八九点,偶尔十点也是有的,然后跑到网吧,一边和恩聊酷酷,一边往“红袖添香”网站输入诗歌,他写的诗歌有没有多少人看不知道,反正至少有一人看,那就是恩,因为没有多少诗情的方鸿渐,好友恩就是她的唯一诗情,他写的诗歌大多都是写给恩的,只有恩点开“红袖添香”网站看他的诗歌,然后笑而不语默默欢喜默默关注的那种,恍惚中,方鸿渐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红袖吧,每天无论多晚都等自己上网,然后聊天,每天打开“红袖”为自己“添香”。罢了罢了,恩已经是成熟稳重优雅的小姐姐了,也许家庭条件比较好,培养出的优雅永不过时的小姐姐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方鸿渐。当春节放假的时候,恩说回家过年路过长安,要来看看他,方鸿渐自卑了,感觉自己就是普通的打工仔,邋遢的流浪汉一样的文艺青年,事实上一点都不文艺,免得相见让恩大失所望溜尴尬了。
后来,恩回家过年,把酷酷里的私密相册对方鸿渐开放了,哇塞,她家居住在市里面的楼房,豪华气派,就是她居住的卧室都精致的不得了。恩说反正过年没事,来她家去玩,方鸿渐说住哪里?恩说她家不远就走宾馆旅店,住旅店。方鸿渐有点胆怯了,尤其是恩的妈妈,虽然是家庭照片,给人感觉就不好惹,自己去她们那里招惹她女儿,会不会挨打啊。呵呵,方鸿渐就这么的想着,恩在家里的时候,好多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玩,有时候去网吧等方鸿渐聊天,这个年就是这么过的。
嗯嗯,不写恩了,还写那个好奇方鸿渐写小说的厂花女孩吧。
那女孩稳方鸿渐孩在出租屋写小说吗?啥时候去看看。方鸿渐尴尬的一笑,说房子早就退了,不写了。
“那就再这里租啊?”那女孩说,“这里大片的出租屋,比那边还干净卫生。”
“呵呵,”方鸿渐终于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有点想歪咯,她大概和前男友在这里同居租过房子,如果自己也租房子,她会不会来看看?然后就有机会了?这个猥琐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没有了,但是,当时这个念头是清晰的闪现出来了,真的。
过了一会儿,方鸿渐要回去了,那俩女孩子也要回去,她们感觉很晚了,再往那边也没啥好转的,上班的厂区北面也有一个小区好多超市,那里灯火通明,回去到那里转转也好。
她们仨一路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大片没有开发的荒地,藁蓬半人多高,有的比方鸿渐还高,当中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溜有了路,月光下一条明晃晃的曲曲折折的小土路,偶尔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很有趣的。
有时她们俩在前面,方鸿渐后面,那女孩似乎有意无意的放慢脚步,风方鸿渐一下,好说话。等并排走了,方鸿渐才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那晚和阿土溜冰,溜冰场出来有去电影院,电影院出来已经深夜了,两个人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没有路灯的那一截,一向有贼心没贼胆的方鸿渐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抓住阿土的手,就这么的,他的初恋就开始了。
罢了罢了,此时的方鸿渐并没有邪恶猥琐的念头,一点点都没有,如果有,那俩女孩子也不会和她一路聊天一路等他,可能只是觉得他并不坏,骨子里反而有一种蠢笨的单纯善良和美好,才愿意和他走在一起聊聊天吧。
然而,方鸿渐未必有两个女孩想的那么美好与善良,当他看到那女孩白皙光滑细腻的肩头,那吊带连衣裙的吊带滑落了,真想伸手给她扶正,扶在肩膀上。她会介意吗?就像当初牵阿土的手?她会阿土一样单纯善良吗?方鸿渐这么的想着,已经十分美好十分有趣了,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