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多，究竟想说啥里？就是那俩湖南仔逗小妹仔，如果是那个黑胖的湖南仔，小妹仔有时还说笑几句，要是那个瘦瘦的湖南仔，小妹仔就低头做事不说话，那个瘦瘦的大龄剩男好像自尊心受到伤害一般，见她和其他人说的火热，和自己就一句话不说，有时竟然不知因为何事恼了，叽里咕噜的骂了她一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爱理不理的，很高贵啊，不是一样打工，真以为自己是娇小姐啊……吧啦吧啦的，不停的在那里说说说，她头低的更低了，好像要哭了一般，真的委屈的眼圈红红的，好可怜的样子，就像雨中的一朵娇小的红花，让人心疼。罢了罢了，一个小女孩子，第一次进厂打工，碰到这样一个老男人，也是让人醉了。方鸿渐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是嘴上又不能说啥，也不知道该说些啥，都是一起做事的工友，他能说些啥哩？湖南仔心里有些不满，想说就让他说好了，不理他好了，没必要招惹他，可能惹得一身臭气，他们和那些老妇女搅合在一起，有时真的让人够够的，方鸿渐是深有体会的。

有一次，当时一个陕北的老女人——不，胖乎乎的大姐就在线上说：“黑龙江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她。”这话是刘凡慧给他说的。那时方鸿渐才悟出那老女人为什么对自己一直不感冒，在线上明星般的存在还是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啊，最先得罪的就是死肥婆的闺蜜史彩娥，那个隔壁拉的湖北汤圆女孩，就是她的一起进厂的一个镇子的小老乡，那个汤圆女孩子大概心里面气死方鸿渐了吧，本来她把芳心给了她，哪知半山腰里杀出个陈咬金——不，刘凡慧出来，刘凡慧在车间里那些大姐大妈眼中，就是狗屎一样，然而在方鸿渐心里，她就是自己的别样的黑玫瑰吧，自己倒是一堆狗屎，和刘凡慧蛮搭的，两个人漫不经心的相爱着，越是淡淡的感情或者说友谊，似乎越牢固，让方鸿渐也颇感无奈，真的如此啊，有点妙不可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