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第二日的边城果然整个都是灰蒙蒙的。
下人们在清扫着灰尘,舒兰吃完东西去了医馆。
一路上,确实沙子多。
而医馆这边,少了前几日的新鲜感,再加上忙碌了两天以后,人数明显少了不少。
她坐下来,黄芪在那里道:“小师叔,这位患者腹部难受,初步断定是因为饮食不洁加外寒引起的腹泻。”
“好,我看看。”
黄芪他们师兄弟六人的医学很扎实,特别是黄芪这位大师兄,勤快懂事又好学,性格也沉稳可靠,经由他诊断过的,基本都不会有啥问题。
只是大家不放心,还得舒兰确认。
而对于王耀之不打算带六位徒弟去京城,依旧让他们呆在这医馆的事情,徒弟们也没任何意见。
因为他们现在每天看病,每天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
舒兰把脉,听说这人因为吃了隔了三天,都已经馊掉,但没舍得倒掉的肉。
吃完以后,当晚有些难受,但他只是自己去弄了一些草药熬着喝。
一连喝了两天,越吃越难受,这才过来的。
舒兰知道,这就是个急性肠炎,只是在古代,被称为腹泻与痢疾。
好在这并非痢疾,只是肠炎。
她对黄芪道:“将方子拿给我看看。”
黄芪赶紧将之前写的方子拿过来,舒兰看了一遍以后,夸着:“很好,是按这个药方喝三副就可以了。”
十分赞赏道:“看来以后,就算小师叔不在,你也可以单独看病了。”
黄芪被夸,很是开心,但依旧稳重的道:“谢谢小师叔,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师叔学习。”
这模样,可以说是少年老成,唯有他那轻快的步伐,暴露了他的激动。
而其他几位师弟,相对于黄芪来说,要差一些。
但舒兰都会细心的帮他们指出来,甚至让他们再给病人把脉,理清病人的症状。
而她之所以如此会教徒弟,也是因为她爷爷就是如此教他们的。
她现在只是将爷爷教给他们的这一套,再教给别人而已。
而六人,这几天不说突飞猛进,但至少也是将以前所学所感,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天人少,不到中午,医馆就没人了。
这可是难得的空闲,舒兰让黄芪他们教小翠与春生辨认草药,见无事,就溜达的来到食铺这边。
大家见到她,高兴的打着招呼:“小舒大夫,过来吃饭呀。”
舒兰熟络的打着招呼:“是啊,赵叔,你那伤好了吧?”
老赵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有余,长着一张方脸,笑呵呵道:“好了好了,喝了你开的那两副药,我昨天就不痛了。”
舒兰习惯嘱咐:“伤好了这段时间也别喝酒,再养养。”
“行,都听小舒大夫的。”
他说完,立马有人道:“也就小舒大夫说的话他才听,之前老赵还说要跟陈皮去喝一杯,他婆娘劝他别喝酒,还被他骂了一顿。”
老赵道:“我那婆娘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能和小舒大夫能比,我自然是听小舒大夫的。”
舒兰接过鲁嬷嬷端来的吃食,顿时就不认同了:“这世间好坏并不能以学识定论,婶子劝你是关心你,娶妻娶贤,赵叔能够娶到婶子这样贤惠的妻子是福气,得好好珍惜。”
她有时候觉得,女人真不值当。
结婚以后,女人好像就被贴了超人的标签了。
不赚钱,说你懒。
赚钱,可又得让你照顾老人,照顾孩子,家里家外的操持着,做的好是理所当然的,做的不好,那就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