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什么也没说，在合同协议上签了字。

落地生效，多少钱要打了水漂。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拿着当枪使，特别是已经积累了无上的财富和权力之后。

“挖出来刘家善背后的人。”

办公室里，许宗寅声音不大，但绝对不是好心情。

“您前两天说的时候我就留心过，这个人不露面，不好查，可能是省里的人。”

“那就放鱼饵，把手里关于刘家善的料抖出去一些，让这个神圣浮出水面。”

“好。”

周衍出了许宗寅办公室，就叫了邱明开车去办差。

今天是周六，员工多数都放了假，因此集团里人少了许多，是一种清静，也是一种阴冷。

陆琦没去公司，固定的周六日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在家煲了汤，带着午饭，十点左右的时候她去了疗养院。

公交车上人挤人，稍不留神坐过了站，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下车，位置离疗养院已经超过了两公里。

步行太远，打车又太不划算，她发了一句牢骚后切着牙选择了前一种补错方式。

公路上堵车，周衍和邱明开车回集团的路上也恰好被堵在了滨江路。

“主任，这就是上次陆小姐来的地方，往前大概走200米就到了疗养院。”

坐在副驾驶的周衍透过半开着的车窗向外瞄了一眼，没理邱明的话。

“你开着车先回去，我有其他事情。”

前方路况拥堵得太严重，借着机会周衍下了车，绕过停滞的车辆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两分钟后，邱明就看不到周衍的身影，但他大概能猜到周衍是要干什么。

艳阳高照，暖烘烘的，带了点凉风，但对坐错站还要往回走的陆琦来说却一点也算不上友善。

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暗觉自己倒霉，再抬头时，对面十米远处站了一个人。

黑皮鞋，黑西裤，腰带，淡蓝色的衬衫外面是没系扣的黑色休闲西装外套，陆琦觉得未免太过眼熟。

从下到上，她最后看向那人的脸。

“你怎么在这？”

“应该是我问你。”

在这里遇见陆琦周衍并不太奇怪，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从对面的方向走来。

“我来这里啊，”陆琦把眼神递向公园旁边的疗养院，“只不过坐错了站，又走回来了。”

“那你挺笨的。”

“别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来办事，正好路过。”

周衍上前，把陆琦右手上的东西提了过来，只让她拿了保温饭盒。

“不会是办我的事吧？”

“瞎讲什么，”周衍随陆琦沿着公园路往疗养院走，转头瞥了她一眼，“不查你。”

“你的事情忙完了吗？真有空陪我进去？”

“目前有空，但进不进去要看你愿不愿意。”

疗养院前，陆琦转过身看周衍，那一双幽深的黑眸中永远不会有什么波动，仅凭此，陆琦也很难猜出周衍的意愿。

“那就走吧。”